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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過身,門卻已在此時關上。
祿公公站在一邊,道:「奉陛下密令,請諸位殿下在此等候。」真可笑,殿下這個稱呼,宮裡早就不用了。如今倒是又從他嘴裡聽見。
人堆裡,五殿下終於忍不住,問:「祿公公,我等全部在此等候許久。到底陛下患了什麼病,需要試什麼藥。祿公公至少也可以告知一聲吧?」
這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事。然而,祿公公卻打了個哈哈,道:「五殿下莫要心急,陛下自有安排。」
不一會兒,御醫便當真端了碗來。諸人之中並無醫者,自然也不知是何藥。但祿公公連聲催促,眾人只得飲了。
第一秋端著這碗藥,心中不祥之感甚重。但眾人皆出身尊貴,平生不曾受挫。他們習慣了聽從皇命。是以猶豫再三,他仍是飲了這一碗藥。
藥很苦,入喉之時他心裡卻轉過一個念頭——不知道今天趕不趕得及過去見她。
苦藥入腹,不過片刻,一眾皇子皇女便頭腦一昏,失去了意識。
祿公公看看等候在一邊的御醫們,道:「開始吧。」
圓融塔外,鮑武等了許久,仍不見第一秋出來。
眼見天色漸晚,他想找個人問問,然而塔外只有守衛,能問出什麼?
他轉來轉去,最後實在無法,只得自己返回司天監。
司天監。
李祿也還在等,見他回來,不由問:「監正沒有同你一起回來?」
他和鮑武年長第一秋許多,因第一秋年紀輕輕便執掌司天監,二人難免如長輩一般,對他更關心一些。
鮑武搔了搔頭,也是不解,說:「監正進了塔便沒再出來。可能是陛下留下他用晚膳了。畢竟圍捕虺蛇,他立下大功,難道還有人為難不成?」
李祿一想,也是這個理。二人便沒再細究。
可第一秋這一去,便是五天不見蹤影。
李祿著了急,三番五次派人打聽。他在宮中人緣甚好,平素打聽個什麼訊息也都方便。唯獨這一次,半點訊息沒有。
但他也得知,和第一秋一樣了無音訊的,還有其他的皇子皇女。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人知道。
第一秋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狹窄的小床上。他動了動手,發現手腕上竟然還縛著索鏈!自己竟然是被囚在此處?
他想要坐起來,然而連頸間也有鐵環將他牢牢困在刑床上。
「誰在外面?」第一秋開口,聲音又幹又澀。但隨著他這一句話,外面立刻有人進來。那人走到刑床邊,低頭俯視他。正是御醫院的醫正裘聖白。
他湊上前來,問:「監正可有不適?」
第一秋吃力地活動雙手:「放開我!」
裘聖白伸出一隻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問:「監正請看,這是什麼?」
第一秋別過臉,一種狂躁的情緒瞬間湧上來。他怒道:「放開我!」
裘聖白只得退開些許,說:「待監正冷靜些,微臣再來。」
說完,他轉身出了這方小小的囚室。外面,祿公公小聲問:「裘太醫,如何?」
裘聖白道:「目前看來神智清醒,只是略有躁氣。十六殿下如何了?」
祿公公嘆了一口氣,小聲說:「就在方才……已經咽氣了。」
裘聖白沉默許久,說:「監正的藥,為他再加重些。」
祿公公連忙吩咐手下內侍去做。
囚室裡,第一秋心中躁鬱,但他強忍著沒有呼喊掙扎。他從四歲開始沉迷鑄器,性情早已如同他的雙手一樣穩定。他忍著胸腹的煩悶,說:「裘太醫。」
裘聖白一愣,忙道:「監正?」
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