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蹙眉的神情,愛他孤高的身影,愛他深沉的心思,愛他——從不訴出的寂寞。
“你說得沒錯,戰場的寂寞不比平常,最是摧人心志。”她輕聲自語,“然而,我只想與你分擔。”
雖然她從小嗜讀兵書史論,從來不屑去翻看風花雪月的彈詞小說,但她心中明白,這就是情愛,如此渴求對方的心與身,這就是情愛。
西陵皇宮。
“十三王爺!有急信!從軍陽山來的急信!”
士兵的喊聲在夜晚的皇宮內迴響著。
紫紗帳內,狹長的眸倏地張開。
他即刻起身披上外袍,長髮未系、足未著履,匆匆出了寢房。
“啟稟王爺,是紫龍將軍的快馬傳書!”
士兵一躬身,恭敬的遞上了書信,眼角卻偷瞧著眼前長髮披散的清俊男子。
百聞不如一見,十三王爺果然是西陵罕見的美男子啊!
“什麼事這樣緊急,難道前方軍情有變麼?”
他蹙眉說道,匆匆展開信箋,就著月光細讀,臉上突然出現古怪神色。
“王爺,要即刻回信麼?”見他臉上異色,傳驛兵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合上了信,緩緩問道:“紫龍將軍如何說?”
“將軍說,等王爺考慮清楚了,她再從軍陽山發兵。”
一定是來信向十三王爺請教兵法戰略的,所以沒有得到迴音將軍不敢輕易發兵。傳驛兵心中如此想著。
見他沉默了一會兒,說:“先下去歇著,我明天一早便交代回信。”
“遵命。”士兵一躬身,退了下去。
風靜海轉身走回房內,腳步顯得有些沉重,似乎心中有著異常難決之事。
進了房內,他將信紙擱在桌上,揹負著雙手,面對窗外,陷入沉思。
鋪著繡銀龍紋綢布的桌上,燭火搖曳著,照出了信箋上飛舞不羈的墨跡。
關外馳鷹馬,白雲自在遊,與君同一身,此生願足矣。
清涼夜風從走廊吹入,輕蕩著房內的紫紗,吹拂他身上的淡紫衣袍,吹亂了他披散在肩上的長髮,似難解的情絲,像糾纏的熱戀。
窗外映著皇宮夜色,高懸的月亮灑落了凝立的他一身絕美的銀光,只聽見他幽嘆道:
“紫瓏,你這分明是在逼婚啊。”
這晚,他徹夜未眠。
第二天剛破曉,傳驛兵拿了風靜海的回書,立刻上馬出了城門。
經過兩天兩夜的策馬急馳,傳驛士兵終於趕回軍陽山的紫龍軍營中。
他一下馬,便立即走向帥帳。
“稟將軍,十三王爺的回書送到。”士兵躬身,遞上了奔波三百多里的信簡。
“辛苦了,你先下去吧。”她從士兵手上接過書信,擺手說道。
待士兵退下後,她略顯急促的匆匆拆開蓋有銀龍紫印的信封,抽出了淡紫信箋。
軍帳中,燈火下,映出了俊逸的墨跡:
如卿所願
她笑了。“有了你的承諾,我得加把勁,儘快攻下紫雲關了!”
長夜不寐披衣坐,落月千林微光中;
思卿今夜何處宿,涼天草忘系征衣。
西陵聖帝歷十四年初春
聞道邊城苦,霏霏八月霜;
憐卿鐵衣冷,不忍獨沾衾。
西陵聖帝歷十四年秋
西陵聖帝歷十五年初,和頑強不屈的月宛軍對戰一年後,她終於成功的攻下了紫雲關。
長夜漫漫,柔和的月光映灑著西陵皇宮的城牆,在夜色中仍顯得宏偉而華麗,涼風徐徐,如此的靜謐平和,彷彿征戰之事遠在千里之外。
突然之間,達達、達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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