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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一顆顆解開外套的扭扣:&ldo;銷毀還好,如果被兇手收藏,可就麻煩了。&rdo;說完,他脫掉自己的外套,搭在簡月的肩上。
簡月的身體一頓,側過頭看了看周行,周行臉上的神色如常,拿著手機正在看訊息,隨後按著微信傳送語音的功能按鈕,笑道:&ldo;蔣隊長,多借兄弟單位幾臺抽水機吧,我們可能得把整條河抽乾。&rdo;
簡月把肩上的外套拉緊,聞到了周行身上乾燥的菸草味,但是她不討厭這股味道。等周行和消防隊的人借完抽水機,簡月才接著說:&ldo;第一次殺人的兇手不會留存死者身上的物品當作紀念品,這種行為往往出現在連環殺手身上。死者衣著完好,只有內褲失蹤,如果兇手足夠警惕,只是為了消除罪證,他可以把死者的衣物全都脫掉,但是他只脫掉了死者的內褲,所以我傾向於死者的內褲被兇手收藏。當然了,這一假設的前提是我們沒有在河裡發現死者的內褲。&rdo;
他們離開橋邊百米左右,再往前走就是民警拉的警戒線。警戒線邊緣停著一輛破舊的電動三輪車,車上堆滿了捆綁好的紙盒和塑膠瓶子等物。一個身穿淺灰色夾克衫的老人蹲在車邊抽菸,他身材幹瘦,腰背佝僂著,花白的頭髮稀疏油膩,臉上爬滿蜘蛛絲般的皺紋。他可能患了帕金森症,舉著煙的右手抖得厲害,啪嗒啪嗒地抽著一根雄獅牌香菸。老人抬起眼皮,看見一對男女朝自己走來,就撐著自己的膝蓋站起來,乾瘦的身體往前佝僂著,像一株被壓彎的老樹。
他們停在老人的面前,周行道:&ldo;他就是發現屍體報警的人。&rdo;
老人剛才已經被派出所的人盤問過一回,此時輕車熟路地從褲子的口袋裡摸出一個漆皮幾乎掉光的棕色皮夾,他眯著眼辨認皮夾裡的卡片,顫悠悠地拿出身份證遞給了周行。
周行接過身份證,又看了看老人:&ldo;雷紅根?&rdo;
老人用陝西方言說:&ldo;似額。&rdo;
周行拿走他的皮夾,幫他把身份證放進去,道:&ldo;把你發現屍體的過程簡單說說。&rdo;
雷紅根連指帶比劃地說:&ldo;額就……揀紙殼子嘛,水裡有個箱子,額去揀,就,就,就滑倒咧,額就覺得手按到了草上。&rdo;他舉起自己的右手,&ldo;那草就不對咧,軟的,滑的,像頭髮,額就把東西挪開,就看到一個女娃娃。&rdo;
周行打量他濕了半截褲子的腿:&ldo;摔得嚴重嗎?我讓人送你去醫院檢查。&rdo;
雷紅根連連擺手:&ldo;莫似莫似。&rdo;
周行還是叫來了派出所的民警,讓他把老人送到醫院。但是雷紅根不放心自己的半車紙殼子、舊瓶子,周行笑道:&ldo;我幫你把車拉回單位,等你看完腿,我再派人給你送回家。&rdo;
雷紅根放心了,被警察帶去醫院看腿。
陳志國帶著小吳來找周行,說:&ldo;周行,我先把所裡的人帶回去了。這件案子發生在我們所的轄區,我們會協助你做基礎的排查,需要幫忙就給我打電話。&rdo;
周行恭恭敬敬地欠了欠身:&ldo;辛苦了,陳師傅。&rdo;
陳志國不多說,扭身直接走,臨走時瞥了簡月一眼,眼神挺鋒利。簡月記得陳志國,她代替周行去高森公寓出現場時在一樓的大堂裡見過一個眼神兒有些毒辣的老警察,就是陳志國。那是她第一次見陳志國,但是剛才陳志國看她的眼神讓她無端地覺得陳志國早已見過她。
周行沒發現陳志國和簡月短暫的交鋒,他的手機一直響著,送走陳志國就掏出手機接電話:&ldo;多少?3公里?你怎麼不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