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病將至(第1/3 頁)
李寒寧站在一旁看劉伶舞劍,一時間就出了神,她不過教了他兩遍,劉伶竟學得這麼快,劉伶不止學會了劍招,劍意也恰到好處。應了古人那一句,來如雷霆收震怒,去如江海凝清光。
自己完整地掌握這一套劍招時要比他大上兩三歲,那時的李寒寧已經殺過很多人,時常經歷危險的處境,但她還是沒有劉伶有天賦。
看著他意氣風發舞劍的樣子,就像是看著當年她認識的一個朋友,她已經記不起朋友的名字了,可還記得有那麼一個人。
劉伶的劍停在空中,頓了一會兒才收起手中的劍。
看著李寒寧正在出神,過了好一會兒才試探著喊了一聲師父。
李寒寧這才回過神來,跟著便看著近在咫尺的劉伶道:
“我讓侍衛在後院騰出來了一間房間給你,以後你就住在那兒吧,今晚臨睡之前記得溫習劍法,我明天再教你別的。”
劉伶聞言收好了手裡的劍對著面前的李寒寧一揖:
“多謝師父。”
他從來都是這般客氣,之前一路都是顛沛流離也沒有學過專門的禮節,還是他寺廟裡那幫夥伴連夜東拼西湊按照他們之前看過的別人行禮的模樣教的。
劉伶以為李寒寧接下來還有事,便打算先回到自己的房間,剛一轉身又忽然想起了什麼,欲言又止地問道
“對了師父,這把劍——”
李寒寧順著他的目光,目光落在劍上,乾脆利落地道
“你拿著吧,從今往後它就是你的了。”
這是陪了李寒寧很久的名劍霜降,不過李寒寧今日倒是覺得自己找到了更適合它的人。
李寒寧出院子的時候遇上了迎面走過來的陸長風,只覺得許久沒見他,說起來兩個人昨日在宴會上也只是遠遠地對方看了一眼,沒能說上話。
陸長風似乎看到了剛才那一幕意有所指:“說起來你對這個剛收的徒弟也是舍的,霜前說給出去就給出去了,我記得趙義之前也和你要過那把劍,你那時可沒捨得給。”
提起趙義問劍的事,李寒寧很快辯駁道:“他不一樣,趙義手裡本來就有沉雪劍,要我的劍也不過是一時喜歡。”
等新鮮勁過了,就不同了。
但是李寒寧看得出來劉伶不會,他會一生習武,也能堅持得下來。
陸長風但是在這件事情上沒有多語,只是看了她一眼:
“你要出門?”
李寒寧如實答道:“準備天黑之前去東營再巡查一下。”
也許是在軍營裡待習慣了,幾日沒去軍營,李寒寧總是覺得有些不太習慣。
陸長風輕輕點了點頭,說來也順路,便打算同行。
兩個人甚是默契地並排走在涼州城的街道上。
還是李寒寧先一步開口:“昨晚聽殿下說,你打算在攻下長安之後離開洛陽?”
那個時候蕭策說的話,李寒寧都記得。
陸長風倒是也很坦率,他們幾個將軍之間都是過命的交情,既然李寒寧問起來這件事,他自然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從昨天宴席上我就感覺到了該走了,不知道為什麼士兵們歡呼的聲音忽然讓我心裡有些惶恐,這種類似的感覺以前從來沒有有過,但是越到長安,我心裡就越有這種感覺,越靠近長安,我就覺得越不心安。”
李寒寧大概知道陸長風說的是什麼意思,自古以來像是他們這樣的人,都是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長風是覺得有朝一日,等他們攻下長安了,等世道太平了,就不需要他們這樣的將軍了。
李寒寧沒看陸長風,她正抬頭看著面前狹長的道路,兩個人長長的影子映在面前的地上: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但是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