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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二爺沉思著，忽然站起來，走出門外。

&ot;黑豹呢？&ot;

&ot;到奎元館去吃早點了。&ot;

&ot;他回來時立刻請他進來。&ot;金二爺道，&ot;他昨天晚上立下大功一件，我有樣東西剛才忘記送給他。&ot;現在他已明白要讓別人知道，替金二爺做事的人，總是有好處的。

&ot;再派人送五十支茄力克，半打白蘭地到範老先生府上去。&ot;金二爺又吩咐，&ot;要選最好的陳年白蘭地，範老先生是最懂得品酒的人。&ot;範鄂公閉著眼睛，好像並沒有注意聽他的話，但嘴角卻已露出了微笑。

五

黑豹坐在奎元館最角落裡的一個位子上，面對著大門。

他總是希望能在別人看到他之前，先看到這個人。

現在他正開始吃他第二籠蟹黃包子，他已經吃完了一大碗雞火乾絲，一大碗蝦爆鱔面。

他喜歡豐盛的早點，這往往能使他一天都保持精力充沛。

何況，這杭州奎元館的分館裡，包子和麵都是久享盛名的。

就在這時候，他看見了高登。

八點三十九分。

高登剛從外面耀眼的陽光下走進這光線陰暗的老式麵館。

他眼睛顯然還有點不習慣這種光線，但還是很快就看見了黑豹。

他立刻直接走了過來。

黑豹看著他：&ot;昨天晚上你沒有找女人？&ot;

&ot;我找不到。&ot;

&ot;我認得你住的那層樓的茶房小趙，找女人她是專家。&ot;高登淡淡的笑了笑：&ot;我要我的女人，但是他卻給我找來了條俄國母豬。&ot;&ot;你也錯過機會了。&ot;黑豹也在笑，道：&ot;那女人說不定是位俄國貴族，甚至說不定就是沙皇的公主，你至少應該對她客氣些。&ot;&ot;我不是個慈善家。&ot;高登搬開椅子坐下：&ot;我是個嫖客。&ot;&ot;是不是個吃客？&ot;

&ot;不是。&ot;高登一點也不想隱瞞：&ot;我是特地來找你的。&ot;&ot;你知道我在這裡？&ot;

&ot;每一天早上八點半到九點半之間，你通常都在這裡。&ot;黑豹又笑了：&ot;原來你的訊息也很靈通。&ot;

&ot;只有訊息靈通的人，才能活得比較長些。&ot;高登很快的就將這句話還給了他。

&ot;你還知道些什麼？&ot;黑豹問。

&ot;你是個孤兒，是在石頭鄉長大的，以前別人叫你小黑，後來又有人叫你傻小子，因為你曾經用腦袋去撞過石頭。&ot;黑豹笑得已有勉強，&ot;你知道的事確實不少。&ot;&ot;我只想讓你知道一件事。&ot;

&ot;什麼事？&ot;

&ot;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總是對你特別客氣？&ot;高登反問。

&ot;我只知道你昨天晚上若殺了我，你自己也休想活著走出去。&ot;&ot;我若能殺了你，你手下那些人在我眼中看來，只不過是一排槍靶子而已。&ot;高登冷笑著，&ot;何況那地方還有張大帥的人。&ot;黑豹不說話了。

當時的情況，他當然也瞭解得很清楚。

高登雖然未必能殺得了他，但也不能不承認高登並沒有真的想殺他。

至少高登連試都沒有試。

高登已冷冷的接著說了下去：&ot;你現在還活著，也許只因為你有個好朋友。&ot;&ot;誰？&ot;黑豹立刻追問。

&ot;法官！&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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