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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快些去吧。」木逢春拍拍他的肩膀,「這群白牙我會帶回去療傷,你不必擔心。」
「多謝花明上仙。」謝刃鬆了口氣,後又朝月映野行了一禮,「夙夜上仙。」
這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面,但明顯不是認親閒聊的好時候,所以月映野也只讓他快些去追曜雀帝君。待到少年跑遠之後,木逢春將受傷的白牙一一捏進乾坤袋中:「梟鳳,寒山怎麼會關著梟鳳?我還以為這兇禽在數千年前就已絕了種。」
「不知。」月映野看了眼山深處,「或許是曜雀帝君當年所留吧。」
謝刃一路小跑,順便扯下一條衣袖內襯,將幾處流血的傷口纏住。因為方才那一大群白牙山獸四處亂撞,山洞的出口已經被刨得能容下兩名成年男子,曜雀帝君蹲下問:「這裡一直通往空山最中心?」
「是,我就是跟隨白牙跑出來的。」
「梟鳳如何?」
「已經被我斬殺,但是在它的肚腹內並未找到幽螢,只有被凍傷的舊疤。」
寒山山體堅硬,絕非區區一群白牙山獸能輕易打穿。曜雀帝君將手伸向洞壁,閉目凝神細辨,果然探到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熟悉寒氣。應當是幽螢在衝破山壁的瞬間,帶出霜雪凍結碎石,催使它們蘊滿靈力,而後便在這不為人知的角落中,靜靜躺了千年。
「……帝君?」見對方臉色暗沉,久久不語,謝刃心裡有些發毛,於是試探著叫了一句,「有什麼問題嗎?」
曜雀帝君道:「幽螢仍存活世間。」
謝刃聞言萬分吃驚:「幽螢存活……梟鳳腹中確實沒有長弓,但它的胃壁看起來傷痕累累,會不會是已經被邪火銷熔?」
「它就是逃了。」曜雀帝君站起來,「否則這處空穴、以及空穴附近殘留的寒意都無法解釋。」
謝刃問:「那幽螢會去了哪裡?這許多年間,它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曜雀帝君展開掌心,一塊布滿蛛網裂紋的圓鏡正在緩緩浮動:「我找不到它,你卻可以。此物名曰『陰晴』,同樣是由煌山之鐵煉製,陰側取自幽螢,晴側取自燭照。」
謝刃接到手中。
曜雀帝君道:「燭照幽螢重逢之際,陰晴也會撫平裂紋,重新合為一體。」
「好,倘若哪天陰晴破鏡重圓,我定第一時間告知帝君。」
「不必。」曜雀帝君目色沉沉,「燭照、幽螢與這面圓鏡同出自煌山,皆由我心血點化,你只管收好它,一旦出現異動,我自能感應得到。」
謝刃用拇指摩挲了一下鏡上裂紋:「是。」
月映野與木逢春雖未跟進深山,不過也一直守在外頭。直到見謝刃跟在曜雀帝君身後,一瘸一拐地回了住處,他二人方才帶著受傷的白牙群返回青靄仙府。途中遇到了幾名採集月露的仙侍,笑吟吟地說快過年了,做一些花糕給杏花城裡的謝府帶去。
由此可見,謝員外的人心籠絡工作還是進展得相當不錯的。
寒山茅屋。
謝刃粗粗一檢查,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加起來少說二十餘處,眼看著就要過年回家,自己卻掛了彩。搞出這副倒黴模樣,八成是不能再挨家挨戶拜年吃席了,不過不能出門也有不能出門的好處,謝小公子將自己往床上一丟,雙手舉著謝大勝傻樂,已經盤算好了從除夕到十五,要如何抱著心上人躺在搖椅上,喝茶曬太陽。
臘月二十七這日,山道上一早就熱鬧起來,來接謝小公子出山的人還真不少。除了謝府的管家,璃煥與墨馳也在,連崔望潮都靠在一旁,木逢春早些時候來看過一眼,不過他見人多,就沒露面,反正今年青靄仙府要去杏花城過年,總不差這一兩天。
午時,正在打呵欠的崔望潮餘光瞥見一道金光,立刻渾身一震:「來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