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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夫人連連點頭,悄悄命自己身邊的貼身婢女畫枕去回報給太妃與王妃。她一向不理府中庶務,只是相夫教子,性格敦厚,不愛強出頭,能避則避了。
大姑奶奶受到的刺激太大,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指著袁少爺只會「你你你」的。好半天才迸出一句:「怎麼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隨即又抱著女兒哭訴:「我可憐的秀兒啊,你的為人大家都清楚,一定是他,是他偷偷躲在這裡偷窺你是不是,你倒是說句話啊。你不說話,娘怎麼為你討回公道?」
額頭上的兩戳碎發不知是因汗還是淚,濕濕得貼在凌秀鬢角,面色蒼白的可怕,嘴唇泛著青白色,臉上像覆了一層輕紗,虛無縹緲,更顯恐怖。她渾身了無生氣,似乎根本沒有聽到大姑奶奶在跟她說話,低垂著頭,好似專注地研究鞋面上的繡花。
其實,大姑奶奶自己是心亂如麻,連她都不知道要凌秀說些什麼,她原先想的那些都是針對杭四的,只要逼得杭家心甘情願娶了凌秀就好,最好還能給個不低的身份。
但是,袁家,不是她沒有想過把女兒許給袁家,而是袁家少爺的名聲太壞了,她不敢呢,倘若凌秀有個三長兩短還不是她這個當孃的害得。她不停想著,終於決定,絕不能把女兒嫁過去,雖然今日之事女兒的清白沒了,但只要杭家能堵住客人的嘴,回頭把凌秀嫁到外地的官員那裡也是成的。
袁少爺正在拍打著自己身上的灰塵,對於這沒來由的一切惱火得很,聽了大姑奶奶的話,更是生氣,當即反駁道:「你胡說什麼呢?我哪裡偷窺了,分明就是你們自己不檢點,還想誣賴人。」
在他開口之前,大家都是有幾分相信大姑奶奶的話的,不然還能有什麼解釋,總不成是人家姑娘拉你來看的吧。
六少夫人在孃家是庶出,但因家中只有她一個女兒,還是頗得袁尚書寵愛的,打小養在主母跟前,與這個大哥還是有一點情分的。何況一筆寫不出兩個袁字,她哥丟了人她還不是一樣丟人,對袁少爺就有幾分埋怨。但這時不是搞內訌的時候,應該合力對外,也跟著嚷嚷:「大姑奶奶,你雖是我長輩,可說話要憑證據,不能這般汙衊我哥哥。」
大姑奶奶認定了是袁少爺弄走了杭四,然後自己躲在這偷窺,對他恨得半死,咬牙切齒罵道:「這麼多人親眼看見的,還能有假不成?侄媳婦不用為你哥哥推脫了,他是不是這樣的人你比我清楚多了。」
若說這大姑奶奶真不是什麼有謀算的人,這個時候應該儘量把此事壓下去,而不是吵得沸沸揚揚,引得更多人來看。想來她也是氣糊塗了。
不知哪個夫人看得有趣,忍不住插嘴說道:「事情已經發生,你們還是想個法子吧,我看也只有把淩小姐嫁給袁少爺了,淩小姐的名聲被袁少爺壞了,就委屈一下吧。」
袁家兩兄妹倒還好,這個凌秀家世不算很差,又是杭家的外孫女,長得也行,娶了也不吃虧。尤其這陣勢,由不得他們拒絕。
誰知竟是大姑奶奶不樂意:「不成,我們秀兒還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怎麼能隨隨便便嫁給這種混蛋,日後我們秀兒還有什麼好日子過。」說著,又去扶著女兒的雙肩,絮絮叨叨:「女兒啊,你的命怎麼這麼苦呢。都是為孃的耽誤了你,若不是娘捨不得,早早定下你的親事那該多好。你從小與你表哥青梅竹馬長大的,換了外頭娘也不放心,娘不該一直拖著,以至於你表哥另娶了她人,就差了幾個月啊。」
大姑奶奶這是決定要豁出去了,無論如何,她都要把凌秀與杭四扯到一塊,牢牢綁在一起,讓杭家非娶不可。不過時間太短,以她的腦袋是想不出什麼有用的方法的,只能試圖用這些話混淆大家的視線。
的確,她的方法還真管用,女眷們紛紛細品著大姑奶奶的話,表哥,哪個表哥?杭家這邊,少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