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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姨娘從鳳嬌房中回去,想了一晚上,偏沒個主意。第二日起來之時眼圈有些青,服侍董老太太的時候沒情沒敘的。董老太太正要問她,卻有杭家的人來了,今兒是下定的日子。
一時間,先把前事撩開,辦理正事。
董夫人拖著病體,勉強來了正院,她可不想女兒的東西落入別人的手中,要說董老太太不是那種人,她真就不信,當初可是哄著她管家拿出了不少嫁妝來呢,難保這次不會打風荷的主意。何況還有個煽風點火的杜姨娘。
杭家不愧是王府出身,定禮極多,珍惜寶貴之物不少,有些都是董府裡見不到的好東西。雖然董家是二品大員家,但依著規制,很多東西只有皇室王府能用,他們自然是不敢僭越的。
董老太太和杜姨娘原以為杭家有過先頭兩次經歷,這次定會簡慢許多,沒想到人家這麼重視,整整三十六抬定禮。一些中下等人家女孩兒的嫁妝一共不過二三十抬呢,到底是王府,出手不凡。
其實,莊郡王府魏王妃本來打算了二十四抬定禮,那與她嫡親的兒子五少爺娶妻時一樣。哪想老太妃親自關注這事,又添了不少東西,還說是當年先王妃準備給兒媳婦的,終於派上了用場。有沒有這事的只有老太妃心裡知道,她還能去打聽不成,恭恭敬敬封了三十六抬過來。王爺知道後,不過說了一句太奢侈就算了,反正四兒子的事情這些年他都不帶管的。
看著那麼多稀罕物件,董老太太和杜姨娘的眼睛當即就直了,欲要吩咐抬到庫房裡去。卻不知董老爺怎麼想的,搶著說道:「此事就由夫人料理吧。杭家的日子定的緊,只有五個月了,咱們的嫁妝也該準備起來了,別到時候讓人看著不好。」不管風荷是不是他的女兒,都是以董家小姐的身份嫁過去的,弄不好丟得是董家臉面。
唯有董夫人一人暗暗神傷,她真怕哪一天醒來忽然聽說女兒沒了,那樣叫她怎麼承受得起呢。
有了董老爺的話,董夫人命人將定禮直接送到了曲苑,藉口那裡地方大,其實是防著老太太,畢竟在曲苑老太太還是有些顧忌的。
屋子裡一時間散得乾乾淨淨,老太太氣得雙拳緊握,低聲罵道:「沒臉的娼婦,眼皮子淺成這樣,幾件東西還要巴巴藏起來,自己還能私吞了不成?」一旁伺候的顧嬤嬤嘴角略撇,沒有說話。
杜姨娘亦是異口同聲:「老爺也是糊塗了,這樣的事不交給老太太,反去交給她。不說老太太有經驗辦事利索,單她那病懨懨的樣子,能籌備得了咱們府裡這麼大件事嗎?旁的不論,單是嫁妝,看她能拿出什麼來,回頭丟了我們董家的臉面看她還有何話說。」
「哈哈,你說得對。家中物事都是你掌著,你不放看她拿什麼銀子給她寶貝女兒準備嫁妝?」老太太想起此事,一陣大笑,兒子啊兒子,你到底棋差一招。
錦瑟飛冉扶著董夫人回房之後,董夫人已經累得氣喘吁吁,靠在羅漢床上說不出話。小丫頭金縷是這幾天董老爺命人送來的,一起來的還有一個採芝。上次董老爺走後,自己也反省過,知道有些地方做得過了,便是為了給曲府臉面也不該那樣對董夫人,吩咐管事送了幾個丫鬟過來伺候董夫人。董夫人只留了金縷和採芝,都是剛留頭的小丫頭,外頭買來的。
金縷捧著一個黑漆小茶盤,上邊一個白瓷粉彩小碗:「夫人,小姐說枇杷膏子化了水喝清肺生涼,昨兒晚間命人送來的,讓奴婢每日給夫人進一盅呢。」
「你倒是乖覺,小姐的話比夫人的還管用不成?」飛冉看她身材有些瘦弱,一雙眼睛卻極亮,忍不住打趣她。
「奴婢不敢,奴婢覺得小姐都是為了夫人好的,那小姐的話也應該聽才是。幾位姐姐每日服侍夫人都很辛苦了,奴婢也就只能做做這樣的小事。」她說起話來好似有理,又終有些膽小,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