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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府里人或者親戚,沒有不進去反在外頭等的道理,這分明是等著看自己的笑話。風荷一邊親熱的笑著,一邊矮了矮身子,卻沒有行禮:「不知這位夫人怎麼稱呼?」
門口,疾步走來一個老嬤嬤,滿面笑容:「四少夫人過來了。您不認識,這是我們大姑奶奶,這是表小姐。」不是太妃身邊的周嬤嬤還是誰,她定是聽到了聲音,匆忙趕來與風荷解圍的。若是新媳婦第一天就在太妃院子裡教人為難了,傳出去也是他們杭家沒面子。
「侄媳婦見過大姑奶奶,見過表小姐。」風荷向周嬤嬤報以感激的笑容,重新與那二人見禮。
話說杭家的大姑奶奶閨名喚作明倩,是姨娘所出,姨娘早逝,一直養在太妃跟前,就把自己當了正經的嫡出小姐般看待,比太妃親生的三姑奶奶當今皇后都要會來勢。她的夫家就是文章開頭就提到的董家對門的三品威烈將軍凌家,前幾年調了外任,一家子老小都跟著去了,卻藉口女兒凌秀身子嬌弱不耐長途跋涉,竟將她留在了外祖杭家。
這次忽然聽說杭四少要娶妻了,很是驚詫,凌將軍有皇命在身不得離開,這大姑奶奶倒是緊趕著回來了,是特來參加侄兒婚禮的。她女兒凌秀比風荷還大上一歲,卻至今沒有許人,只管在杭家住著。
大姑奶奶不過輕輕一哼,並沒阻止風荷,倒是凌秀還了一禮,口呼「四表嫂」。
「侄媳婦真是好福氣,順順噹噹嫁進了咱們莊郡王府,侄兒又是個會疼人的,好日子好在後頭呢。」大姑奶奶話裡滿是諷刺,笑得無比舒心。
這無非是諷刺風荷進門第一日就被夫君冷落,早上還是獨自過來。周嬤嬤早注意到了四少爺不在場,心中暗暗焦急,不防大姑奶奶說出這樣帶刺的話來,面上就有些不好看了。她不等風荷回話,搶著笑道:「大姑奶奶、表小姐和四少夫人先去裡邊坐吧,天陰陰的,怕是一會子就要下雪了。」
大姑奶奶又是輕哼一聲,就攜了女兒的手當先往裡走,周嬤嬤扶著風荷的胳膊笑說:「娘娘馬上就好了,四少夫人先等等。估計再有一盞茶功夫,王爺王妃他們和各房的老爺夫人都要過來了。」
「多謝嬤嬤了。風荷初來咋到,許多事望著嬤嬤提點呢。」風荷邊走邊道,語音輕柔,笑得很真誠。四少靠不住,那她只有儘量靠上太妃了,不然這府裡的日子就沒法過下去了。
「四少夫人抬舉老奴了。」周嬤嬤領著幾人到了廂房坐下,丫鬟端上茶來。
「大姑奶奶、表小姐、四少夫人先坐坐,老奴還要去服侍娘娘。」她一走,屋子裡氣氛就有些不好。
大姑奶奶時不時瞥一眼風荷,嘴角泛起嘲諷的笑。凌秀悄悄打量風荷,單論容貌,即便稱不上傾國傾城,至少也是國色天香的;尤其是她的氣度,雍容典雅高貴,比王府的小姐還要體面。凌秀不由自問,她雖生得好,可惜氣度上遠遠不及,總學不來大家千金的頤指氣使的氣派,唉。
很快,外邊傳來腳步聲、說話聲,越來越嘈雜,想來是各房的老少爺們女眷們都陸續到了。
然後,就有人來請大姑奶奶和凌秀先出去坐,屋子裡只剩下風荷幾人。
赭石色的厚氈簾被人倏地掀起,卷進來一股冷氣,風荷抬頭去看,竟是她的夫君杭天曜,倜儻俊逸,面色微怒。
怎麼,難道是怪自己沒有等他,這人也太不講理了,不過鑑於他昨晚總算放了自己一回,風荷不介意對他伏低。她很快笑著起身,欲要迎上來幾步腳下卻是沒有動,蹲身,柔聲喚道:「爺來了。」
「哼。你倒是賢惠,第一個來了,只是卻忘了要伺候你夫君起身嗎?」杭四少繞過她,自覺坐在她上首的圈椅上,語氣很有些不善。
風荷仍是輕笑,從丫鬟手中接過青花茶盞託到他跟前,睨了他一眼:「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