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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男子腰間的那個黑繩絡子這下不幹了,再也顧不得什麼威脅不威脅的了,開始瘋狂地抖動起來。
男人自顧自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著,毫不在意道:「距婚期尚有幾日,本君心中省得,你那師妹,再撐個十天半月不成問題,都說最是凡間好熱鬧,本君瞧著也是。」
黑繩絡子繼續瘋狂抖動,連帶著男子青衫長袍的下擺都在飄逸抖動,還隱隱散出了紅光,周遭偶有人走過,於是男人索性把它從腰間一把扯了下來,團一團,往袖間一塞,繼續往前走。
金宅往西再走,隔一條窄巷便是熱鬧的商鋪街,寬敞的街道這會兒卻在一段道路中央被人擁堵住了,圍聚了一群人,吵吵嚷嚷的。
看熱鬧是人類的天性,不知道人群中具體發生了什麼,於是圍攏的人越來越多,男人到的時候只能站在最外圈,女人尖利的叫罵聲,間或夾雜這男人的吼罵。
於是他掩在廣袖下的手,一根食指那麼微微地動了一下,原本圍得裡三層外三層的人居然無意識的往邊上一點點挪擠,幾個眨眼的工夫,就開闢出了一條容許一人透過的小路,而人群竟是毫無所察一般。
然後男人施施然就走到了人群最裡之處。
人群中央是是兩個披頭散髮的中年女人和兩個鼻青臉腫的中年男人,正不分彼此地糾打成一團,從四人的叫罵和旁人的議論中很快便能理清原委。
這是兩對夫妻,毗鄰的小攤鋪,一個賣陽春麵,一個賣蔥油拌麵,客人一個肚子吃不下兩個麵攤的兩碗麵,故而兩家恩怨由來已久。
「一副不要臉的賤皮相,拉/客拉/客,要拉/客你怎麼不上娼窯子門口去拉!嚎喪都沒你這麼賣力!」一個女人拔住另一個女人的頭髮。
「我呸,臭婆子也不撒泡尿照照照照自己,腸爛嘴臭,做出來的面連狗屎一泡,自己沒本事就眼紅別人,缺德當心生的兒子沒屁/眼。」另一個女人回擊,朝人臉上「啊忒」吐了口唾沫。
「娘了個腿的!老子讓你們缺德!讓你搶老子的客,這麼著急,你咋不上趕著去閻王殿擺個麵攤,賺鬼錢更適合你這陰損的孫子!」一個男人一拳打在另一個男人臉上。
「媽了巴子!敢掀我的麵攤,今兒個不打得你屎尿淚一起流,老子就跟你」另一個男人招呼回兩拳。
嘖嘖嘖……
凡間值得啊!果然有意思!
男人抱著胳膊閒閒地站在邊上,狐狸面具遮掩下,那一雙如黑曜石般的眸子裡滿是津津有味,他無意識撇頭,正巧就看到了旁邊那個賣花攤的老婆子在小凳子上,不知從哪裡掏出來了一把瓜子,在角落裡邊看熱鬧邊磕了一地的瓜子兒皮。
男人眼中流露出一些些懊悔,早知道方才就不把那糖葫蘆串給石獅子了,這會兒嘴裡都沒個嚼頭都沒甚滋味……
第8章
三月初八,黃道吉,宜嫁娶。
金家開設的慈幼善堂已經連著施粥十日整,接粥的窮苦百姓們望著金宅那一片披紅掛彩、喜氣洋洋的方向,也都要感慨祝賀一句金家姑娘和姑爺百年好合。
寅時初天還未亮之際玉珠便起來開始梳妝了,淨臉絞面、施粉上妝,梳頭盤發、更衣換裝。
等到差不多把一身行頭收拾妥當之時,早已過了晌午,六個喜婆和她的三個侍女,還有她親娘、乳孃並她二十四個小娘,還有一些與金家交好來做陪孃的女眷們,人來人往,整個清風苑被塞得滿滿當當,人來人往,鶯聲燕語。
晌午一過,整個金家越發熱鬧,賓客們差不多都到了,由木彥行陪著金炳天在招待著。
迎親拜堂的吉時定在申時一刻,申時一過,提前報喜的小廝來通知大家,新郎官已經快至府門了。
按照昱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