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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影虛弱道:「不是說客棧很近麼,這麼麻煩做什麼?」
琴酒道:「再近也得走過去,你連馬都騎不了,難不成要我揹你?」
思影沒再說話,由著琴酒將她推上馬車。琴酒坐到前面駕車,估摸著走了不到半里路便停下來,琴酒跳下車繞到車廂處,掀開簾子向她伸手,「到了,下來吧。」
思影抬眼便看見亮著燈火的客棧就在面前,如琴酒所說,果真是近,近得她還沒緩過氣來,便到了。
她看見琴酒伸來的手,下意識迴避了一下,反手卻攀住不太好抓的車廂側壁,支撐著慢慢下車。
琴酒默默收回手來,但見她搖搖欲墜,還是忍不住攙了她一把。她搖著頭,一手摁著胸口,一手緊緊揪住車簾……借著月色和客棧映過來的燈火,琴酒看見她一張臉泛著不正常的青灰,他心頭一緊,正要問哪裡不舒服,她卻推了他一把,彎下腰一陣乾嘔,終於翻江倒海的吐了一地。
琴酒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會兒,掏出手巾遞給她,「進去休息。」
思影接過來擦拭了一把,緩了些許,「你這馬車,顛簸太厲害。」
琴酒冷笑一聲,也不說什麼,兀自牽了馬車一旁停好,拎著思影進了客棧。
客棧是琴酒一早打點好的,一進門只向掌櫃的輕點了下頭,掌櫃的便一路小跑過來,殷勤地領著二人上樓。
「二位客官,咱小店雖不大,卻也開了三代人,迎送過不知多少來往京城的貴客。客官要的這間房便是小店頂頂好的上房,客官進去就知道,那可一點兒也不比那京城裡的客棧差……」
他取鑰匙開門,又將房裡燭燈點著,還兀自滔滔不絕,琴酒一錠銀子丟過去,塞住了他的嘴。
「出去,有事自會叫你。」
掌櫃叼著白花花的銀子,雞啄米似的點頭,「好好好,二位早些歇息……」
他點頭哈腰地退出門外,還不忘輕手輕腳把門帶上。
思影仍是無精打採,丟下行李便往榻上一躺,雙腿曲壓在胸腹,閉著眼一動也不動。
琴酒將二人的行李整整齊齊堆放到門邊竹架上,背對著她,裝作漫不經心道:「我還以為你決意留下,怎麼突然又要走?」
半晌,思影輕聲道:「皇上不會放過我。他拗不過皇上,只會徒惹皇上生氣。」
琴酒轉過身來看著她,她臉色蒼白,雙目緊閉,單薄的身子蜷縮成小小一團,如一片瑟瑟飄零的風中落葉。
「也好,」他道,「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想了。」
他坐到床前,本打算替她蓋被子。她察覺他過來,本能的往裡縮了縮。
琴酒的手伸到一半,只得收了回去。
「對了,你打算去哪裡?」
「扶桑。」
「扶桑?」琴酒若有所思,「我倒是去過,那邊也認識些人,真要過去,倒也好辦……」
他眸色一轉,「若我今日沒有同來,你一個人去扶桑,如何在那邊立足?」
思影閉著眼,「母親和外祖給我留了些家底,足以在任何一個地方立足置業,不需要誰的施捨。」
琴酒沉默了一會兒,「說話還是這樣,」他淡淡道,「誰要施捨你。」
思影沒再吭聲。琴酒在她身邊坐了片刻,正要起來,卻見她身子微微發抖,雙手緊抱膝蓋,蒼白臉上滲出豆大的汗珠,琴酒忙起身檢視,「喂!你怎麼了?」
思影咬著牙不說話,雙腿緊緊折在胸前,面上痛苦之色愈深。
琴酒二話不說,提起雁翎刀衝下樓。那掌櫃打著哈欠,正要吹燈進屋睡覺,琴酒揪著他後領一把拎過來,雁翎刀一橫,涼薄鋒刃抵住他的脖子——
「把你家女人叫出來,去樓上照顧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