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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千墨不怒反笑，&ldo;是嗎?&rdo;

陸由仰起臉，&ldo;不是的話，您現在，根本不必要我進門!&rdo;

徒千墨用骨節磕了磕沙發扶手，劉頡上前一步，&ldo;老師‐‐&rdo;

徒千墨道，&ldo;去幫我沖杯咖啡，多加點冰塊，我們，慢慢看戲。&rdo;

&ldo;是。&rdo;

陸由看著劉頡離開，突然道，&ldo;劉頡哥好像一點也不意外。&rdo;

徒千墨道，&ldo;你很懂得察言觀色。&rdo;

陸由道，&ldo;那是因為，企圖這樣來引起您注意的，並不是我一個。&rdo;

徒千墨笑了，&ldo;你不算蠢。&rdo;他站起身，&ldo;我的四個弟子，南寄賢，從來就不招人待見;趙濮陽，本身就是爭議;劉頡，是以情商低出名的，至於曈曚，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也算是個性藝人中的翹楚了。南寄賢在公司例會上公然頂撞我，趙濮陽選秀的時候和我有衝突，劉頡敢在片場跟我放對，曈曚就更不用說。世界在發展，人類在進步，科技如此日新月異，就連蠢貨如今也學會了歸納法，投其所好，也未見得高段。&rdo;徒千墨順手接過劉頡遞上的咖啡。

陸由道，&ldo;所以，當surah故意在十三樓甩了我一巴掌的時候，您的心裡，就已經將我和蠢貨劃在一個圈子裡了。&rdo;

徒千墨站起身，一杯咖啡就潑在陸由臉上，甚至還特地剩了小半杯，緩緩自陸由頭頂澆落，而後竟是將咖啡杯遞給了劉頡，&ldo;去洗乾淨。&rdo;

&ldo;是。&rdo;大概是習慣了老師的喜怒無常，劉頡沒有任何驚異的神色。陸由居然也沒有動。

徒千墨淡淡道，&ldo;很好。&rdo;說著就順手將一隻沙發靠墊扔在了地上。

滿頭滿臉都是咖啡的陸由抿了抿嘴唇，依然直立。

徒千墨也不著急，重新坐了下來，並且，將腳搭成了一個相當舒服的姿勢。

靜默的時間並不長，劉頡再一次將洗淨的咖啡杯拿過來的時候，陸由已經跪在了沙發靠墊上，自然，這一次，咖啡變成了熱的。

徒千墨淡淡道，&ldo;聊天，我沒那麼多功夫陪你。和我談什麼，都只能跪著!我喜歡聰明人，你學得了，悟得透，我表示愉快。&rdo;

咖啡珠子還掛在陸由發梢上，他的脊背抬得很正，一字一頓，&ldo;我希望演好唐頌這個角色，請您教我。&rdo;

徒千墨緩緩道，&ldo;第一次見面你就在算計我。負債三十四萬，沒有任何背景處處謹小慎微的練習生，原本不該有這麼大膽子。後來，你收服了慕禪，搭上了慕節周，運氣也好，手腕也罷，我沒興趣知道。這次的《晚照》，你知道，我已經無力改變什麼，也看穿了假面具不能再戴下去。你以為我在乎曈曚，一定不能讓唐頌這個角色成為笑話，因此找上門來談條件，算準了我一定會教你。是嗎?&rdo;

陸由沒有否認。

徒千墨望著一邊的劉頡，&ldo;天台。&rdo;

&ldo;是。&rdo;劉頡微微躬身。

徒千墨站起身，順手一捋陸由額前的劉海，竟還能濾出幾滴咖啡來，&ldo;帶著你的墊子跟阿頡上去，好好體味，什麼叫，唾面自乾。&rdo;

跪在天台上等著晚風風乾頭髮的陸由在劉頡離開後摸出了手機，短訊只有四個字，&ldo;謝謝禪少。&rdo;

&ldo;哥‐‐&rdo;睡得迷迷糊糊的慕斯被辨不出什麼的聲音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