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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安靜得反常,他問姚素娟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孫子不回家,明明他四叔都被他爸逼走了,他還在較什麼勁,姚素娟晚上給兒子打了個電話,讓他第二天必須回一趟家,電話裡說了幾句,才得知,步徽根本不知道步霄離開G市的事情。
“什麼時候的事兒?”她聽到兒子聲音低沉地從電話那端問道。
“十一放假前啊,唉,你原來不知道?你爸真是夠行的,把人逼走了不說,還沒告訴你……”姚素娟在電話裡大罵起步靜生,恨不得當下就把電話按斷去屋裡把他掐死,轉念一想,老四是被他逼走的,自己丈夫那個冬瓜一樣木訥又溫吞的人,肯定是不好意思跟人提。
步徽第二天一大早回了趟家,很久沒回來了,在小屋看見四叔和魚薇抱在一起那天后,他就一直住在宿舍,步霄離開G市這事,他還真的沒聽說過。
該離開的人怎麼也輪不到四叔,怎麼是他走了?步徽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一進家門,姚素娟跑出來迎接他,多少天沒見兒子了,她眼眶立刻就紅了。
步徽不僅瘦了一圈,而且剃了個寸頭,姚素娟一時間都沒認出來他,他大變樣了,變得跟之前一點也不像,但一眼就能看出來,不回家的日子小徽過得一點也不好。
看見姚素娟眼裡泛起淚光,步徽挺不好意思的,把腳邊的毛毛轟開,大步朝屋裡走,進屋時沉聲問道:“四叔為什麼走了?”
正好進了客廳,姚素娟去給步徽倒飲料,動作停住:“為什麼?不是你說的你不想上學了,要去開車或者去部隊嗎?你爸不同意就跟你四叔談話,讓他走了呀……”
步徽深深蹙起眉,簡直聞所未聞,他什麼時候說自己不上學了?
“我說的不是不上學啊,好不容易考上的,我神經病啊?”步徽嘆了口氣,真不知道自己老爸想成什麼了,解釋道:“我是要休學,又不是退學……”
姚素娟一驚,立刻跑到步徽身邊的沙發上坐著:“那你這個休學又是什麼意思?你就不能好端端地把書給唸完?你四叔已經走了,也看不見他跟魚薇在一起了,你就是去大街上、在市中心逛個百八十圈的,也見不著他和小魚薇約會了,怎麼還是不能老實在家待著?”
步徽聽她炮語連珠的一堆話說完,輕輕嘆了口氣,聲音有點疲憊:“我休學去當兵,已經填好表了,稽核透過的話,下學期就走。”
姚素娟瞪大眼,一時間完全不知道說什麼,她從來沒想過小徽說的是這個意思……這樣看來,他應該是因為失戀,又不想在家裡看著老四和魚薇好,想自己獨自離開家,換個環境換個心情,他壓根就沒想要妨礙過那兩人,虧她之前還覺得小徽是無理取鬧,幼稚任性,其實,他這個決定不舒服的人只有他自己一個。
但步靜生應該不會同意兒子去當兵吧,當成個寶貝疙瘩疼都疼不過來,放去部隊裡吃苦受罪的、也見不著面,他得心疼死。老爺子應該會很贊同,他老人家本來就是軍人,老二還是部隊的,讓小徽去歷練一下,多好的事。
看著姚素娟陷入了沉思,步徽站起來說了句:“你上班去吧,我上樓收拾收拾東西。”
姚素娟看見小徽站起來,朝著樓上走,忽然有種恍惚的錯覺,好像眼前這個一米八幾的大男孩又長高了許多,眼神也銳利了幾分,終於開始有了點男人的稜角。
步徽很久沒回家,一開啟門,自己的房間的擺設和傢俱都換了新的,之前他房間的一切都被自己砸了,那天的感覺還記在心裡深處,他一想起來,還會隱隱作痛。
他就在這門邊打了四叔一拳,步徽忽然想起,某次他跟四叔過招,問他自己什麼時候能打過他,沒想到他真的打到了他,卻是那樣對峙的情形。
他離開了G市,是被自己父親逼走的,四叔走了,魚薇應該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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