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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又隔了一小會兒,阿關竟推門出來了,手裡端了一隻粗瓷碗,朝著王九走過來,戰戰兢兢卻又極力想擠出一絲笑容來。
王九納悶地瞧著她。阿關走到他面前,心慌之下還把碗裡的水灑出來一些,臉上頓時浮起羞窘之色,亦不敢看王九,只小聲道:&ldo;九叔,太陽大,喝口水吧。&rdo;
王九卻把她這幅神情做了另一番解讀,看成了含羞帶澀,山上全是糙漢子,阿關雖然相貌平庸,畢竟是個女子,這下主動示好,王九雖不至於對她產生什麼情意,心中還是頗為受用的。他一路上山沒喝過水,正渴著呢,便接過粗瓷碗,仰頭咕咚咕咚地大口喝了起來。
張玄心中大讚阿關配合,趁著他們倆說話喝水時,與小酒一同輕手輕腳地跑到院牆邊,手往牆沿上一搭,縱身翻上牆頭,順著另一邊輕輕溜下去,悄無聲息地落地。
那邊廂王九仰頭喝水,阿關心一直怦怦直跳,偷眼瞧著張玄與小酒翻牆而出,才長出了口氣。
王九喝完水,將碗還給阿關,本以為她會藉機與自己說幾句話,卻沒想到她將碗接過去後,一句沒說轉身就走。
留下王九愣在原地。
她還真的只是送碗水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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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風寨西北側有兩間泥磚砌起來的牢房,用來關押肉票,或是寨子裡犯了規矩要關禁閉之人。這幾天牢房都是空的,想來爹爹多半被古二關在那裡了。
將她與小酒關起來只是古二私下的決定,她倒是不怕路上遇到別人,只要別碰到古二陳五就行,因此走得極快,可沒走出多遠便聽見寨子前面傳來打鼓聲,三長三短,那是每逢有重要之事才會敲響,召集眾人的訊號。
張玄腳下微微一滯,但只是一瞬猶豫,還是加快腳步繼續往西北側而行,古二召集眾人,多半是宣佈招安事宜,她倒是很想聽聽他會怎麼說,可如今也是找到爹與四叔六叔最好的時機。
牢房建在西側大院北部,從大院出來要經過牲畜欄圈,與幾間放置雜物的屋子,盡頭才是牢房所在。他們從雜物間後部繞過去,遠遠瞧見牢房門口外赫然守著的就是陳五。
前院正在召集眾人,陳五卻守在牢房外不走,幾乎可以確定爹爹就被關在在裡面。
張玄在雜物間附近看了看,略作思忖,在小酒耳邊低語幾句,小酒便離開了,隔一小會兒他回來,朝張玄點點頭。
張玄盯著陳五替小酒把風,待他將一切佈置好並藏好之後,便朝陳五走近數步,大喊道:&ldo;好啊五叔,你和二叔害我爹爹,騙大夥兒招安,我要去大夥兒面前揭露這件事!&rdo;喊完這句,轉身便跑。
陳五盤腿坐在門口,正無聊地拋接著一顆小石子,忽聽張玄的聲音,大吃一驚,噌的站了起來,見她不過離自己十數步遠,丟下手中石子,便朝她追過來。
張玄不住回頭,滿臉倉皇的樣子。
沒跑出多遠,兩人之間距離就越來越近,眼看就能抓住她,陳五的臉上露出獵物即將擒住的得意笑容,疾探手臂來抓她肩頭。
張玄矮身躲過他這一抓,向前急躍。她剛邁步過去的地面上,突然彈起一條長索,瞬間繃得筆直,陳五眼睛盯著張玄後背,跑得又快又急,來不及做出反應,當下狠狠地摔了個狗啃泥。
張玄回頭一瞧,咧嘴一笑,反身一躍,雙膝重重磕在陳五背上,陳五趴在地上,剛把臉抬起,又被她整個身體的重量砸中,雖是十二歲的少年人,從半空落下的重量還是不小,陳五發出一聲悶哼,只覺後背胸口傳來劇痛,心知只怕是肋骨折斷了。
山中捕獵常用堅韌的長索下套,將長索橫在狹窄通道中央,一頭固定在畜欄底部,一頭由躲在雜物間牆後的小酒纏在手上。
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