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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敢在此地久留,崔六背起張大風,張玄和小酒抬起柳四,幾人匆匆離開牢房。路過陳五所在時,崔六氣不過,狠狠踢了陳五一腳:&ldo;一個個都是白眼狼!&rdo;
陳五被踢牽動傷口,胸骨劇痛讓他倒抽了一口冷氣,眼看崔六他們走遠,忍痛從牙縫裡擠出話來:&ldo;胡大人已經派人上山,招安的事已經板上釘釘,你們還是老老實實地……&rdo;
張玄與崔六都沒理他,西大院此時空蕩蕩無人,他們就近找了間空屋,先把張大風與柳四放下包紮傷口。
此時光線明亮,崔六細細檢查兩人傷勢,柳四傷口多且深,出血過多,眼見氣息微弱,若是再搬動恐怕就不行了。張大風亦是傷勢極重,尤其是胸腹處一道極深的傷口,即使敷上刀傷藥,仍在不停滲血。
張玄又急又氣,卻不肯落淚,憋得一張臉通紅,一聲不吭地幫崔六打下手,儘快替兩人包紮好各處傷口。
小酒從方才就沉默到現在沒有說過一句話,古二於他而言是救他性命的恩人,平時亦對他照顧有加,無形中小酒已經把他當成了父親般看待,卻不料古二今日不但背叛張大風,還將張大風與柳四重傷至斯。
小酒垂頭立在那兒,心頭紛亂,震驚、羞恥、愧疚諸般情緒滑過,讓他不能面對張玄。他低聲道:&ldo;六叔,我去前面探探情況。&rdo;說完也不等崔六回答,奔出了屋子。
張玄心緒也亂,沒真切瞧過小酒神情,聽他說要探情況,覺得也好,此時最要緊知己知彼。
眼前情形,爹爹已經不可能再帶人突圍,招安之事已成定局,若是投降真能保住大風寨眾人性命,也只能接受招安一途了。
等著小酒回來的時候,張玄先去雜物間,準備找些東西來做簡易擔架。
反綁雙手雙腳的陳五還躺在地上,低聲哼痛,張玄走近他:&ldo;五叔,疼不疼?&rdo;
陳五瞪著她不快道:&ldo;骨頭斷了你說疼不疼?&rdo;
張玄沒什麼笑意地彎了彎嘴角,拿手放在他胸前斷骨處:&ldo;你說我要是這麼按一按,是不是會更疼?&rdo;
陳五眸中流露緊張之色,稱呼立即客氣了許多:&ldo;少當家,你要做什麼?!&rdo;
&ldo;我就想問問你,二叔在招安之後有什麼打算?我爹怎麼辦?胡修平會怎麼處置我爹?&rdo;
陳五眼神閃了閃,卻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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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日的傍晚,素衣少年與張大風談完下山,才下到半山,就遠遠瞧見一名穿著深綠色官服,帶著烏紗官帽的中年人匆匆迎面上山,身後跟著名腰佩雙刀的武官,帶著七八名穿甲帶盔的府兵。
中年人白麵黑須,保養得極好,透著精明世故的臉上堆滿焦急神情,因平日養尊處優,爬了這半截山路就喘得上氣不接下氣,手中捏著塊質料精緻的汗巾不停地擦著汗。
遙遙瞧見素衣少年,他頓時展顏露出欣慰之色,既是因為鬆了口氣,也是力竭再也攀爬不動。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直喘粗氣。
素衣少年腳步輕快地下山。中年人見他走近趕緊向武官伸手:&ldo;快扶我起來。&rdo;
他站直後仍喘著氣,不住用手撫著胸口,朝少年道:&ldo;萬幸萬幸,幸得二郎無恙啊!商議招安之事讓李鈐轄帶人去就好了,二郎怎麼親自去了?若是有個萬一,以下官卑微,即使身死亦不能交代啊!&rdo;
孟裴道:&ldo;胡大人勿要擔心,這兩名屬下都是萬裡挑一的高手,若是連這種場面都不能駕馭,也不會被父王選進府了。&rdo;他只帶兩名隨從上山,並非不顧後果的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