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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閩簡直就是不擇手段要讓葉宇恢復,本來以葉宇的身體,吃下天池聖藥就足以活命,但是要恢復成以前沒有被當成容器的模樣根本不可能。掏出種子後,葉宇頂多隻能變成纏綿病榻的廢人,什麼時候聖藥藥性消失,就什麼時候喪命。
而朝閩現在是在為葉宇逆天改命,哪怕血流成河。
雪融本來還想說些什麼,卻突然臉色大變,驟然起身就往外飛奔,來到自己的房間卻發現一直在沉睡的餘霖消失了。他才剛想起餘霖的內力是先天屬水,轉身就出外揪住一個過路弟子冷聲質問:&ldo;餘霖呢?&rdo;
弟子被他沒有收起的劍氣,壓得臉色發青,他忙說:&ldo;餘師兄出去了,我見他一個人拿著劍出了崑崙門,往西邊去。&rdo;
雪融立刻低喝:&ldo;該死,他被操控了。&rdo;好不容易抓出餘霖心裡被朝閩蠱惑的源頭,讓他沉睡下去根治,卻漏想了一旦被朝閩催眠過,只要朝閩再次動念,餘霖就只能乖乖地聽命。
雪融一想到餘霖那心裡頭的執著,真是怒也不是,狠也狠不下去,只好寬袖一甩,&ldo;真是收個徒弟來討債。&rdo;他修絕情道,這些年來卻因為餘霖而滯澀了修行,遲遲無法再進一步。當初就不該收徒,收出一大堆麻煩。
而當外面江湖大亂,天下哀嚎時,作為禍水的葉宇卻在做噩夢。他一臉無語,怎麼又回到這條陰森森的山洞小道里,難不成他做個夢都要天天重複不成。
熟悉的路途,熟悉的山洞,甚至連山洞裡那種獨特的腥冷味道都沒有任何變化。
葉宇一時躊躇不前,他實在不想再往前走,實在是怕先前的夢,走深點就看到朝閩淒悽慘慘慼慼地在前頭等著他,不是被人放血就是被人剝皮。一想到他先前沒有力量整個人就破碎得不成樣子,估計童年也是個悲慘的過往,誰知道做的那些夢是不是真的。
可是以他做惡夢的經驗,如果他就死耗在這個鬼地方,估計是醒不過來。只能無奈地摸摸鼻子,雙手抱胸戰戰兢兢地往前走。
走沒兩步,耳邊似有氣流吹過,葉宇有些遲鈍地摸摸自己的耳朵,眨眼卻發現自己站在山崖上,寒風吹過,遍體發寒。
葉宇看著遠處熟悉的千機陣長廊,這次終於換地圖了,不在那個鬼山洞裡。可是一回身就被眼前的慘景嚇得瞠目結舌,屍體,一大堆的屍體層層疊起,死狀慘烈,割頭斷腰,血都粘稠地漫流在整片崖石上。
讓葉宇膽寒的不是這些屍體,而是坐在屍體上的……人。
瘦弱得不見脂肪,只見骨頭的背影,一頭枯草般蓬鬆凌亂的黏糊頭髮糾成團狀,上面全部都是血水。那骨瘦如柴的身影,卻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就彷彿坐在屍體上的不是人,而是一把刀具,一種殺氣。
葉宇站在一堆殘屍前,完全挪不開腳步走上前去。
&ldo;是冷的。&rdo;那個瘦得可憐的身影突然說,聲音稚氣,卻淡得沒有一絲情緒。
葉宇才聽出他的聲音,終於忍不住出聲,&ldo;朝閩?&rdo;
可是那個人卻沒有回頭,而是愣愣地看著前方,&ldo;連太陽都是冷的。&rdo;
葉宇順著他的方向看,發現落日血紅,緩緩下墜。
一時他突然感受到心痛難忍,明明清楚自己在夢裡,但是一想到眼前這個孩子是朝閩,是那個傻乎乎的小鬼就止不住心酸眼熱。
做個夢都做得這麼多愁善感,葉宇發現自己最近是不是閒到發黴,才有空這麼悲春傷秋。
想是這麼想,葉宇還是止不住自己好管閒事的雙腳,直愣愣就走到他瘦小的身體後面,伸出手想要觸碰一下他,但是當自己的手指剛剛摸到朝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