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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一途，是必不可少的，能獲取一切的工具。

老叟沉默了一會，才嘆息地說：&ldo;我還是給你舉個例子吧，例如他。&rdo;手捻起一顆白色的棋子，&ldo;葉宇。&rdo;

可能是名字過于敏感，朝閩的笑容隱去，眼底一片死寂，表情終於摘掉外在溫和的皮，露出裡面陰冷的荒蕪感。

第24章 執著

&ldo;洞仙派的唯一繼承者。起初綠瀟子不打算收他入門，就算此人武學根骨極佳，奈何心性過剛，缺少洞仙本派的柔韌悟性。&rdo;老叟對於別的門派的過往開始娓娓道來，像是面對一個深夜來訪的小友，心情愉悅地告訴他一些江湖上的趣事。

心性過剛?

葉宇……嗎?

朝閩想起那個不靠譜的青年，遇到危險跑得比誰都快，連殺個人都臉色發白腳底發虛。他的心性與過剛完全是兩回事。

&ldo;葉宇在洞仙派外整整跪了七天，雪埋竹林，如果他的體質不是先天者，那麼別說在竹林迷宮裡的三年，就是跪兩天這人也沒救了。&rdo;

朝閩終於又露出笑容，卻笑而不語地看著面前這個老頭子，似乎對他的話題很有興趣。

老叟繼續道：&ldo;你可知道。為何綠瀟子最後會收他下來。&rdo;

朝閩好奇地搖頭，維持著他可愛的笑面癱臉。

&ldo;因為執著。&rdo;老叟手裡的白子重重一點，就將棋子點在雜亂的黑子中間。&ldo;他的執著，沒有任何目的，純粹就是因為武道，劍心。他不因任何誘惑而分心，他習武也從不是能得到什麼。純粹就是，他僅僅執著劍心一途，沒有任何東西能讓他動搖。所以他不會入魔，因為他看得清自己要什麼，他只追求武道，是他的情都給武道。這也是綠瀟子為何會收下他的原因，這個孩子心境澄明，鋒芒畢露。&rdo;

&ldo;而你不同，朝閩。&rdo;老人空著的手指抬起，指向他，宛如深淵般不見底的氣勢蜂擁而出，話語句句沉重地敲砸上他的心境。&ldo;你，沒有執著任何東西。你，不清楚自己要什麼。哪怕你天資出眾，無人能比，到最後，你只會因為追求武道到巔峰而發狂。到那時，入魔的你會因為瘋狂而開始想要毀滅一切。&rdo;

朝閩笑臉不變，燭光在臉上忽明忽暗，詭譎無比。&ldo;囉嗦。&rdo;年紀大的人都這麼囉嗦嗎?

綠瀟子這樣，來自崑崙門的老頭子也這樣。

所以說真是無聊，無聊到乏味。

&ldo;人老了，你包容。&rdo;老人不在意一笑，氣勢一收斂，完全沒有打擊朝閩心境失敗的羞愧感。

&ldo;執著於……情?&rdo;朝閩平靜的心底似乎落下一顆塵埃，他有時悟性極佳，可是有些東西是有悟性也沒有用的。

&ldo;不忍也是一種情，就好像你不忍殺葉宇。&rdo;朝閩的迷惘實在太像是一無所知的孩童，讓人忍不住同情他。去過再多地方，看過再多的風景，沒有入心去還不是一無所有。

老人有意點醒他，希望能教會他做人最基本的東西。

&ldo;因為他很有趣。&rdo;朝閩不否認，他對有趣的東西總是很寬容。

老人面露失望，他也是犯了老朋友的錯誤，朝閩這棵歪脖子樹已經徹底長歪，想要掰正幾乎不可能，真是可惜他的天賦。

&ldo;為何失望，我入魔你除魔不是正好。&rdo;朝閩無所謂地笑出聲，這次談話，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麼收穫。他總是樂意並且有耐心跟高手聊天，因為他能在這些人身上學習到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