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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悅走後,林姐從廚房探頭看了一眼,撇撇嘴,回去端了碗湯又出來,「一早上就熬出這麼一碗,趕緊喝了。」
江朔接過碗吹了吹,忍燙喝了一口,裡頭豐富的膠質都能黏住嘴唇,「好好喝!」
林姐被他哄得笑不開眼。
又喝了幾口,江朔遲疑道,「林姐,你剛說,陸總晚上過來?」
「對啊,」沒了外人,林姐一屁股在他身邊坐下,擺出一副跟他埋怨吐苦水的樣子,嘆了口氣,「昨天讓我叫人收拾了一堆東西千里迢迢運過來,現在都在臥室裡堆著,下午還得去收拾出來。」
聞言,江朔哦了一聲,低頭喝湯不說話。
林姐看了看他,看他那股彆扭勁,當他心裡得意又不好意思表現出來,忍不住笑容揶揄,眼尾笑出幾道褶子,抬手在他額角上戳了一下,「就知足吧。」
江朔捧著他獨一份的豬腳湯,配合地嘻嘻笑起來。
這別墅像是專門為江朔養傷準備的,大平層,帶一個巨大的花園,花園裡甚至有片人工湖,誇張到讓江朔忍不住想拍幾張遊客照留念。
吃完飯,林姐扶著他在院子裡慢慢溜達了一圈,江朔兩天沒洗澡,渾身難受,林姐便攙著他去浴室,放了張凳子在淋浴房裡,簡單幫他沖了下頭髮,然後拿個袋子,套住他腿上的石膏。
「有事叫我,我就在門口。」關門前,林姐不放心道。
江朔自己剪開褲子,脫下上衣,用熱水打濕毛巾,把自己渾身上下都仔細擦了一遍,擦完後簡直神清氣爽,人都輕快了不少。
下午,他就坐在花園裡看書,林姐烤了點蛋糕,收拾完臥室出來,見盤子裡的蛋糕只動了一個,還只咬了一小口,不禁催促,「嘗嘗啊,你現在得多吃,看都瘦成什麼樣了?身體這麼虛,骨頭怎麼長得好!」
江朔是惦記著之後的補拍,總不能鏡頭一切,他整個人一下子胖出十斤。
但林姐一片好意,最後江朔還是吃完了自己咬過的那個,然後被林姐逼著又吃了一個才算完。
四月初,春風還未徹底吹散冬寒。
江朔一口氣吃了兩個蛋糕,再加上止疼藥正是藥效最好的時候,後腦勺上的傷口不算很痛,人不禁有些犯困,正在躺椅上犯迷糊,恍惚中被人抱起,腦袋一歪,靠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江朔猛地驚醒,「陸總。」
陸邵坤抱著他走進客廳。
林姐已經在準備晚餐,廚房裡傳出切菜的動靜,陸邵坤走進臥室,把他放到床上。
「這麼早啊?」江朔趕忙扯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看了眼牆上的掛鍾,不過下午四點半。
陸邵坤坐到床邊,指尖捻著他剪碎的半長發,「剪了。」
「嗯,」江朔點頭。
下午他讓林姐找來皮筋,把餘下的長髮鬆垮垮地綁了起來,「接的地方還不能碰,只能先這樣了。」
鼻間彷彿還縈繞著血腥味,陸邵坤冷冷地收回目光,看向他的臉。
江朔昨天一晚上沒睡好,面色憔悴,眼下兩道烏青堪比熊貓,陸邵坤見了,抬手在他蒼白的嘴唇上揉了揉,「止疼藥吃了?」
「吃了,但就剛吃的時候還有點用。」江朔睏倦地低頭揉眼睛。
「別揉。」陸邵坤抓住他的手。
江朔抬頭看他,眼睛揉得紅紅的,像只可憐巴巴的小狗,好像在說你終於把我接回家了,這一刻,陸邵坤的心就這麼毫無由頭地輕輕動了一下,彷彿被一根無形的線牽住,而且不僅牽著他的心,也牽著他的人,讓他情不自禁傾身,在江朔乾燥的唇上蜻蜓點水般吻了一下。
江朔被他攥住的指尖在掌心動了動,陸邵坤起身,邊松領帶邊朝浴室走,「我去洗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