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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主要搜尋關於戒律的經典。當時中國最欠缺的佛教典籍正是律藏。在正處於分裂狀態的中國,各地的僧侶數量異常增多,許多人出家只是為了逃脫兵役、勞役以及稅賦,急劇擴大的僧侶集團因缺乏規範組織的戒律而混亂不堪。這與三百五十年後的日本佛教界情況相似,這時的日本向中國請求戒律之師,年老失明的鑑真為此來到日本。
而在中國,年老的法顯卻親自前往印度。
法顯從獅子國(錫蘭)經海路回國。船到耶婆提國後,他又在那裡停留了五個月。耶婆提國應指爪哇島。停留五個月之久的原因,估計不是沒有船,就是旅費不足而不得不在當地尋求施主。
說是經由西域的陸路危險,其實海路也不太平。法顯從錫蘭到爪哇途中竟耗費了九十天。船在暴風中飄搖了十三個晝夜,最後不得不在途中一座島上靠岸,待把破損的船修好後才得以繼續航行。
後來法顯終於坐上從爪哇前往廣州的船,這船又被衝到青州長廣郡才得以停泊下來,地點大致在現在的山東省膠州灣東南一帶。
三藏法師玄奘回國時,享受的是如凱旋將軍一般的豪華禮遇。對玄奘而言,那樣的排場一定讓他無所適從吧。與玄奘相比,法顯的歸國可謂冷清之至。去時同行的十個立志求法的僧人,竟無人一同歸來。
真正是形單影隻。幸好以律藏為主的經典和佛像都平安無事。暴風雨中船行海上,這些經典和佛像很可能會被丟棄到海里,法顯向著觀世音唸佛,向著漢地眾僧祈禱,終於保住了經典和佛像。
法顯年過六十才踏上從西域前往天竺的漫長路途,在喜壽(七十七歲)之年經海路回到中國。
據《梁高僧傳》記載,法顯卒於荊州(湖北省)辛寺。享年八十有六。自歸國後從事譯經事業近十年,他終於沒有再踏上長安的土地。
出長安往西,通常要經過河西四郡——武威、張掖、酒泉和敦煌。因為戰亂,法顯繞過了武威,這裡稱得上是他的命運分歧點。
當時入主長安的是前秦的苻堅,他在淝水之戰中被東晉打敗,到法顯出發的時候,後秦的姚興已經控制了長安。苻堅在與東晉大決戰之前,為鞏固西方,把將軍呂光派遣到西域。呂光攻下龜茲(今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庫車),卻接到先秦在淝水之戰中大敗的訊息。呂光認為事到如今只有獨立。
四 求法僧:踐流沙之漫漫(7)
龜茲是一片富饒的綠洲。在主君苻堅沒落的局勢之下,呂光成為一城之主也是順理成章。這片土地已歸入我手,在這裡作一國一城之主的願望自然是油然而生。呂光這麼打算著,卻有人表示反對。
——留此地為兇,向東行為吉。
說這話的,是當世首屈一指的名僧鳩摩羅什。
鳩摩羅什的父親是印度貴族,母親是龜茲國王的妹妹。他自少時就有神童之譽,後來又在克什米爾和喀什等地兼修大乘、小乘佛法。苻堅派遣呂光前往西域時曾對他說
——你一定要把龜茲的鳩摩羅什帶回來。
在當時的佛教界,天才鳩摩羅什之名已盡人皆知。
鳩摩羅什自己也有順便到東方佈教的意願。亂世中的中國,正如飢似渴地尋求佛教的救贖,可惜佛法正統還未能普及。此時的鳩摩羅什對傳播佛教一定抱著一種捨我其誰的使命感。
呂光攻下龜茲,也為鳩摩羅什創造了前往東方傳教的機遇。跟隨呂光往東,一定有更光明的前途。可惜事與願違,呂光似乎打算就此在龜茲落腳,於是鳩摩羅什假借兇吉之說奉勸呂光迴歸東部。
呂光帶著鳩摩羅什東歸,在武威一帶建立了政權,這就是五胡十六國中的後涼。法顯途經河西往西去,是此後十五年的事。為了躲避戰亂,法顯沒有經過武威。假如他當初路過武威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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