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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好像做錯了,」陳千歌輕聲說,「我一昧的想完成自己的理想,顧不了家庭,顧不了公司,以至於對手想怎麼拿捏我們就拿捏我們,最後還害得你死了,你還會支援我嗎?」
飯桌上老爸和老媽同時沉默。
「你是在說你做的這個夢嗎?」老爸看著他問。
陳千歌沒說話。
「聽好了歌仔,」老爸擱下筷子,語重心長地說,「人就是要有理想,可以說人終其一生就是在為自己的理想而努力,沒有理想就沒有奮鬥目標。不管前方有多麼的困難,你的理想會撞破阻擋道路的冰川,屆時前途是不是就一片燦爛了?你沒有錯,你的所有選擇都有意義,我永遠都會支援你,陳千歌,我希望你有迎難而上的勇氣。」
陳千歌心裡一震,那種失重感又襲來了。
但他還不想離開,他想跟老爸多待一會兒。
吃完飯天色已經黑了,他和老爸去田間散了會兒步,聽老爸講在這邊的養老日常,說王大嬸兒的雞又被誰偷了,說李大爺的牛跑到別人的山頭把菜給啃了,說他和一群老頭老太太打這邊的地方牌,每次打的他鬼火冒,說他已經學會四川話了,有時候還會跟老媽用四川話吵架。
說甘溪村明年就能脫離貧困村了,家家戶戶都過上了小康生活,老人會拿快遞,老人做的果業農業能夠通向外面的渠道,他所希望的甘溪村在逐漸變好,說這就是我的理想,用盡半生都沒有放棄的理想。
陳千歌走著走著他身邊就沒有老爸了,回頭一看,老爸站在他身後笑著朝他揮手。
「陳千歌,你大膽地往前走,不要回頭!」老爸對他大喊。
陳千歌咬了咬牙,閉眼轉過身,朝著前方走,這是一場夢,夢是會醒的。
耳邊是不同的人在朝他說著話,年少的,大學的,工作的,他這二十多年人生所遇見的每一個人彷彿都在他背後目送他逐漸走向光明,走向未來。
「陳千歌,你大膽地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呀頭——」他們聲音齊響,整座大山環繞的回聲傳進陳千歌的耳朵裡。
陳千歌活過的每一個春天都烙印在腦海,所以他翻過重重山海,終見的這天光白。
陳千歌,跨出那座山。
陳千歌,前方就是大海。
我於今晚涅槃重生。
【作者有話說】
歌詞出自紅高粱插曲。
第75章
「最後一個要求,從我胯間跪著過去,我就把陳千歌還給你。」
靳子桀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有對人下過跪,就連他的父親也沒有。但是現在不就是一個跪嗎?無所謂。不就是從跨間跪過去嗎,無所謂。
他幾乎沒有思考多久,左膝微彎,就當膝蓋要著地時,一道聲音喚醒了他。
「別跪。」記憶裡的清冽嗓音,不大卻很穩定,帶著無法泯滅的堅韌。
陳千歌睜開眼,淺棕色的眸子看著靳子桀,蒼白臉上的嘴角輕微勾起,掛著淡淡地笑。
兩人對視,這一眼相隔百米遠,卻好像跨過了百年的時光。
謝慈猛地低頭,不可置信陳千歌居然會醒來,而就這一瞬間愣神的空隙,他的左肩被巨大的力量貫穿,噴濺的血有幾滴蘸在陳千歌的臉上,左手的槍無力地脫落在地。
靳子桀面無表情地補槍,他走到陳千歌的面前雙手發抖地把槍遞到他的手上,聲音發哽地說,「最後一槍,你來。」
「我拿不起。」陳千歌的氣息很微弱,低聲說。他嘗試著抬起雙手,但肌肉無力,根本抬不起來。
「沒關係。」靳子桀給他安撫地笑,把陳千歌的輪椅轉了個圈,佝僂著脊背從背後環住陳千歌,雙手包裹住陳千歌的手借給他力量緩緩地把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