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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事實上從我父母死去的那天開始。」哈利說道。「它就在我體內了。」

「真令人不敢想像……」德拉科驚愕的說道。

「我真想什麼都告訴你，德拉科。」哈利朝他伸出手，眼神裡滿滿的期待。「所以你可以坐過來嗎？」

「不，就那樣好了。」德拉科搖頭。「我不想知道什麼……你愛說不說。」

即使哈利看起來絲毫沒有怪他，但不代表他會放過自己，這是一個恥辱也將是自己的一個噩夢。它真真切切的發生過，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而自己又做了些什麼呢？愚昧的堅持，懦弱的逃避。

他真的不懂，不懂哈利波特在自己身上堅持著什麼，他覺得自己就像得到了一個天大的餡餅，就像哈利對他莫名其妙的信任。憑什麼這樣對他呢？還是救世主總是習慣性的去相信自己的情人？

不，這很奇怪。

令他欣喜也令他感動，令他不安也令他害怕。

哈利好像很瞭解自己，又是這種感覺……

他好像很信任自己，信任的有些不顧一切……

「你在害怕什麼呢？」哈利終於在短暫的沉默中開口了。

「我只是在想你為什麼要原諒我。」德拉科說道，灰藍色的眼睛裡出奇的平靜。

「因為愛情。」哈利笑著說道。

德拉科的表情絲毫沒有變化。

「啊，我就知道這件事躲不過的……」哈利繼續說道，亂糟糟的黑髮搭在病態的臉上，他歪著頭朝德拉科露出一個微笑，燭光滲入齒縫。「那麼你希望我告訴你什麼？德拉科同學。」

「……」德拉科還是沒有開口。

「wellwell……」哈利終於不再瞎扯，他收起笑容摸了摸纏著繃帶的額頭。

「我真的不習慣你這樣，德拉科。」他垂下眼說道。「這種不符合你年齡的沉默容易讓我內疚……」

「我真希望你什麼都不用承擔什麼都不用想，好好活著，就這樣一輩子。」他又抬起眼說道，綠色的眼瞳裡泛著淺淺的光。

我還希望你永遠都長不大，永遠混蛋下去，做好馬爾福家的小少爺，每天都能在心安理得中醒過來。

但我知道，哈利想著。我沒有權利要求你這樣，世界在變，你也在變，我不想去強行改變你，但我想強行改變這世界，改變自己，然後去保護我想保護的。

「你看，所以你真的不用想那麼多，我就是一個這麼博愛的人。」哈利厚臉皮的繼續說道。「關於我的原諒……事實上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原諒你，更何況在這場陰謀裡你一直都是個無辜的受害者。」

「都會原諒我？」德拉科喃喃道，說的那麼大義凜然，好像是真的似的。他又諷刺的笑了一下。「包括傷害你麼？」

「包括傷害我。」哈利看著他一字一頓的無比肯定的說道。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次……你知道我說的是真正的去惡意傷害你！」德拉科搖頭。「而不是這次這樣……」

「我知道。」哈利打斷了他。「但你永遠都不會傷害我的。」

德拉科一瞬間冷靜下來，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心裡彷彿有什麼東西重新活了過來，它又開始繼續生長著，迅猛的生長著，就像一顆從暴風雨裡僥倖活下來的樹苗，在陽光裡肆意的抽枝散葉……

是真的……被完全信任了麼？

「為什麼？」德拉科問道，他拉扯了一下自己的領子，心跳則像彈起來的碎石頭那樣跳動著。

我真想有能力保護你，我真想……付出一切代價來靠近你……德拉科胡亂的想著，覺得心臟裡血液的流動速度幾乎要將自己毀掉。

「不為什麼。」哈利搖了搖頭，眼圈驀然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