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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永兒的髮絲間折出朦朧的螢光。
夏侯泊忽然笑道:“永兒今天似乎格外漂亮。”
謝永兒的妝容經過月光一洗,並不顯得特別突兀,但仍能看出不是普通的宮妝。
謝永兒轉眸望著他:“我現在還有些病容,不想被你看見難看的樣子,所以多抹了些脂粉。殿下喜歡麼?”
夏侯泊:“喜歡。與眾不同,正如你一般。”
謝永兒:“……”
視角一旦切換過來,她才發現端王哄人的話術其實也並不如何高明,甚至透著濃濃的敷衍。
謝永兒的眼睛已經完全適應了黑暗,也看清了夏侯泊的表情。無暇的微笑,專注的目光,可那雙眼中並沒有她的倒影。
說來奇怪,最初讓她沉迷的,就是那雙倒映不出自己的眼睛。他的目光彷彿一直看著很遠的地方,從不落在任何凡人身上。只是那時她篤信那些“凡人”中並不包括自己。
如果庾晚音在這裡,大概會說他整個人站成了一張“沒有那種世俗的慾望jpg”吧。
謝永兒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如果庾晚音是跟她一樣的人,或許她也不會顯得如此可悲吧?
夏侯泊:“怎麼?”
謝永兒搖搖頭:“那就按照殿下說的,我回去之後便遞話給皇帝。”
“嗯。”夏侯泊摸了摸她的頭,“辛苦你了。”
夏侯澹將庾晚音送到了寢殿門口,兢兢業業地演繹追妻火葬場:“朕走了,好好休息。”
他沒能走成。
庾晚音牽住了他的衣角,也不知幾分是演戲給宮人看,幾分是真心實意,神情彆扭中透著羞赧:“陛下,今夜留下吧。”
她左右看看,湊到他耳邊,軟軟的氣息吹進他的耳朵:“真別走了,我給你看個東西。”
夏侯澹:“……”
別玩我了。
這是報應嗎。
庾晚音確實有點報復的意思,故意牽住他的手不放,一路將他引進室內,合上臥房的門,遣散了宮人,還意味深長道:“好美的月色。”
夏侯澹:“……是啊。”
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的北舟:“是挺美的。”
夏侯澹:“?”
庾晚音笑道:“北叔,給他看東西。”
夏侯澹:“???”
翌日清晨,庾晚音比平時醒得更早一些。
窗外依舊是陰天,沉悶的空氣似乎醞釀著一場大雨。她下意識地扭頭一看,發現枕畔無人,驚得一坐而起。
“我在這兒,”夏侯澹坐在床沿看著她,“還沒走。”
庾晚音鬆了口氣:“怎麼不叫醒我?”
夏侯澹沒有回答,順手遞給她一張字條:“謝永兒早上遞進來的。”
庾晚音展開一看,寥寥幾個字:“諸事如常,端王主和。”
她皺起眉:“好敷衍的答案。”
“還打算相信她嗎?”夏侯澹問。
“……不好說。如果端王真的沒有陰謀,當然是最好……”庾晚音望著他戴上旒冕,一個沒忍住,“要不然我還是跟你一起上山吧。像之前那樣,扮成侍衛,行麼?”
夏侯澹笑了:“不行。你留著,萬一有個突發情況,至少……”他頓了頓,“至少你還可以隨機應變,策應一下。”
但庾晚音聽懂了他咽回去的後半句,大約是“至少你不會有危險”。
她跳下床:“我跟你一起去。不要勸了,我不聽。”
“晚音。”
“不聽。”
夏侯澹又笑:“現在太后和端王的小動作都是未知數,你怎麼知道突發情況會是在山上還是山下?我們都去了陵寢,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