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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來的?」他問。
嘉諾如實回答:「生辰的時候,傅錚表哥送我的,他親手做的。」
第5章
「女孩子家家的,拿弩來做什麼?」宇文允問,語氣平平。
「我喜歡,傅錚表哥說有空了帶我出宮玩兒,到時候拿來護身。」說著,嘉諾嘴角輕輕揚起,小臉上有淡淡的笑意。
表哥是個說話算話的人,從未騙過她,說到出去玩兒,她就開心。
「他經常帶你出去?」宇文允睥著少女淺淺的笑顏,手中握著弩柄的力度不覺加大了幾分。
嘉諾搖頭,那閃爍著星子的眸淡下來:「沒有,母妃從不允許我出宮。」
母妃說宮外的壞人很多,出去不安全,但是傅錚表哥卻說京城繁華,有西域來的舞娘在教坊司歌舞不息,寬闊的街道上有騎駱駝的胡人表演噴火,還有耍猴的,賣藝的江湖術士,還有賣哈巴狗的,通體白色的毛,吐著粉色的舌頭搖尾巴……
那些都是她不曾見過的。
「他經常來宮裡找你?」
「也沒有。只是逢年過節才來。」只有傅錚表哥來拜見姑姑,她才能見到。
宇文允把弩放回原位,寡淡的眼眸中浮現出一線冷,聲音也沉了幾分:「諾兒,你傅錚表哥以後不能帶你出宮玩兒了。」
「為什麼?」嘉諾有些急切的問。
「因為你舅舅和表哥是宮變的主謀,那天晚上是朕親手射殺了他們。」他凝著嘉諾的臉,仔細觀察細微的表情變化。
舅舅常年在外領兵打仗,這麼多年嘉諾只見過一兩回,傅錚表哥卻是偶爾能見到的。聽到親舅舅和親表哥的死訊,不可能不難過。
只一瞬間,淚珠兒滾落,像斷了線的珠子,怎麼也止不住。
嬌嬌艷艷的少女就算是哭花了臉也是美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小模樣,惹人心軟心憐。宇文允任由她哭了一會兒,然後遞給她一方白色絹帕。
「是朕殺了你的舅舅和未婚夫表哥。你可恨朕?」
嘉諾一邊擦著淚水,一邊黏糊糊地說:「不恨,是他們做錯了事。」
舅舅和表哥怎麼能如此糊塗呢?!他們是母妃唯一的孃家人,母妃知道了得多傷心呀。
宇文允冷嗤,她倒是大義凜然。
見少女還抽抽涕涕地哭,一雙眼睛紅通通的,都有點腫了,他冷聲道:「不許再哭了,憋回去!」
嘉諾長睫微顫,上面掛著淚珠兒,貝齒咬住紅潤的下唇,憋著止住抽泣不敢再做聲了。只一雙水漉漉的眸子隱忍委屈地望著宇文允。
宇文允微微蹙眉,抬手摸了摸嘉諾的頭頂,「好了。」
「嗯。」嘉諾點頭,又是一顆清淚滾下。
「再哭!把你也殺了!」宇文允唬她,從她頭頂挪下來的手卻放到小臉上給她擦淚。
他果然不是以前的二哥哥了,好兇啊。
嘉諾這下眼淚都不敢再掉了,可心裡還是很傷心難過,一切都變了,她不是父皇的女兒,母妃被關進了冷宮,舅舅和表哥死了,二哥哥也不是二哥哥了,越想越痛。她兩顆齒硬是把下唇咬得泛白。
宇文允深吸一口氣,臉色越發的不好,直接捏住她的臉頰讓她鬆開:「別咬,出血了。」
好在少女還是聽話的,放開不咬了,也沒有再哭。
夜已深。
白鶴臺上的蠟燭快要燃盡,微弱的光焰閃動。
宇文允又拿起那柄弩,「諾兒,把這個送給二哥哥好不好?二哥哥用來防刺客。」
昨晚宮裡抓了一個刺殺新帝的刺客,嘉諾一早便聽到了這個訊息,她點點頭:「好。」
二哥哥的安全最重要。
「還有糖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