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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家都以為下一步這個樂隊會越來越順時,他們的主唱沈醉,卻突然自殺了。
時燁背著他的琴停在一扇門前,微微嘆了口氣,才推開門進去。
坐門口的牛小俊看他這身打扮,眉頭跳了下,但老闆在場也不好說。隨後他的注意力就被時燁背著的琴給吸引去了,心想這大爺沒事兒把琴背出來幹嘛?
時燁面上表情依舊是不鹹不淡的。他把琴取下來,往面上會議桌一擱,對著面前海頓的創始人高策道:「我來了。」
高策先是沒說話。他抱著手臂,看了看桌上的琴,又看回時燁,眉皺著,用眼神問他:幾個意思?又來??
但時燁好像沒有和高策對視的打算。他坐下後就開始放空自己,撐著頭在椅子上坐得東倒西歪。高策看他這副打扮,樣子還這麼憔悴,心裡霎時一酸,但過了會兒酸就變成了氣。
忍不住了高策才開始興師問罪:「大爺,我說了讓你最近別上網,你跟網友懟什麼呢?」
「看不慣,懟就懟了。」時燁撐著頭,眼皮都沒抬一下。
「看不出來你還挺有度量,這沈醉吃裡扒外把你背叛了個底朝天,你還替他說話?」高策冷笑,「以為自己是菩薩呢?網友是你能隨便懟的嗎,啊?」
「畢竟相識一場,他人都沒了,我看不慣智障嘴髒,」時燁語氣淡淡的,「對逝者說那麼髒的話,我代替小學老師教教當代網友五講四美。」
其實這會兒時燁頭很暈,昨天的酒還沒醒。
他一直醒不來。
「誰讓你代替?!這個風口浪尖是你能隨便發脾氣的時候麼?!」高策一沓檔案差點甩出手去,「你就不能給我省省心!」
其實時燁算是幫著高策把這唱片公司帶起來的。他們認識太多年,關係不像老闆和藝人,倒更像患難與共的兄弟,兩人說話一向單刀直入。
「我來就是給你省心的。」時燁終於站起來,對著高策的方向把琴一推,「這琴當年樂隊成立的時候你送的,我現在還你。不用你說我也知道老沈這事兒影響有多嚴重,我很清楚。前幾天問過肖想和小正了,他們都尊重我的意見,所以今天來就是想跟你說——」
時燁說:「樂隊就停在這裡吧。」
牛小俊坐在旁邊聽得都快心臟驟停了。他知道這事兒嚴重了,因為時燁認真的時候語調會變得溫柔和緩一些,這也是他生氣和情緒極度不好的徵兆。
平常的時燁行事乖張,三句話兩句裡都要懟人,沒這麼溫和。
牛小俊心裡慌,沒忍住走過去扯了扯時燁的衣服:「時爺,別瞎說——」
「你們知道我沒瞎說。」時燁只覺得昨晚喝的酒還沒醒,這會兒還頭痛,只想趕緊說完回去睡覺,「我不喜歡拖泥帶水,我的意思就是這樣,我現在很清醒,很理智。」
雖然時燁讓自己看上去很正常,但其實他腦袋昏昏沉沉,重得像鉛。有很多亂七八糟的聲音一直在響,和高策說話的時候也是。
他幾乎每晚都睡不好,昨晚就因為睡不著喝了太多酒。起來頂著高溫出了門,又一點東西沒吃,這會兒是真的有點頭昏腦脹,外加噁心想吐。
時燁已經持續這種狀態快小半個月了。沈醉走了以後他就沒清醒過幾天……意識好像是清醒的,又好像一直醉著,似真似幻。
飯沒好好吃幾頓,酒倒是沒忘記天天喝。
高策沒想到,他原本就是打算把時燁找來告誡一番讓他別鬧騰,結果這廝一來說自己不玩了?
「不是,」高策站起來壓了壓手,讓時燁坐下,「你先聽我說——」
「說什麼?」時燁皺了皺眉,「沒什麼好說的。老沈這事兒樂隊裡每個人都有責任,我責任最大。高策,我跟你交個底,我是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