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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瀟荷從周嵐卿方才的隻言片語裡已然猜出這些。
她點頭表示知道,輕啟唇瓣,「沒關係的。」
林瀟荷全程冷冷淡淡,任誰都看得出她沒有和周書洺往深處聊的念頭,周書洺溫溫一笑,說了句那就好,便識趣地找了個理由離開。
溫文有禮知進退,和他的妹妹周書碧南轅北轍,彷彿不是出自一個母親。
周書洺離開幾分鐘後,
「啪!」寂靜的走廊裡忽然響起清脆的巴掌聲。
林瀟荷能判斷出,這一巴掌是從診療室內傳出。
巴掌聲大到門外的她都聽得清清楚楚,可見甩巴掌的人有多用力。
「周淮肆,你憑什麼讓我冷靜?」周嵐卿歇斯底里的哭聲穿透緊閉的房門,鑽入林瀟荷耳內,「所有人都可以讓我冷靜,唯獨你不可以!」
「如果不是你,我早就能將晚歌找回來,何苦現在都沒有訊息!」
「都怪你,都怪你!可你怎麼不愧疚呢?你怎麼還敢結婚?」
周嵐卿哭著抱怨,「你知道我聽到周書碧說你結婚的訊息後,腦子裡在想什麼嗎?」
她的話過於殘忍:「我在想,我要讓你後悔。所以我回屋便割了手腕,試圖用性命讓你痛苦。可是,怎麼會失敗呢?我怎麼還活著?」
林瀟荷仍記得周淮肆聽聞周嵐卿自殺時緊張擔憂的表情,她能確認,周嵐卿就是周淮肆唯一在意的周家人。
被唯一在意的親人痛恨算計,這該有多疼?
「滾啊!你滾!」周嵐卿對周淮肆的針對沒有停止,林瀟荷依稀聽得到她一下下拍在周淮肆胸膛上的聲音,「回你的溫柔鄉,我祝你和那位新婚妻子白頭不終老,相互折磨永不停!」
始終沉默的周淮肆直到周嵐卿最後這句話落地,終於開口:「三十多歲的人了,不要太幼稚,我和我妻子的未來不會受你三兩句的詛咒影響。」
「這是最後一次,」他強勢警告,「你可以詛咒我,但不要再牽扯到我的妻子。」
「另外,我可以後悔任何事情,永不後悔和我的妻子結婚,就算你今天真死在這場自殺中。」
「好好休息,養好身體,」周淮肆最後說,「放心,結婚不影響我繼續尋找晚歌。」
……
林瀟荷和周淮肆沒在周家老宅多呆,折返回碧水汀的途中車內寂靜無聲,籠罩著似有若無的沉悶。
「今天沒辦法陪你去林家,改天?」周淮肆率先開口,打破寂靜。
他佯裝出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模樣,但他右臉的五個指印清楚明晰,讓林瀟荷忽視不了。
「等會有事嗎?」她問。
周淮肆答:「公司有些事,把你送回家我過去。」
他早晨時分明打算要陪她去林家回門,說明公司的事情他全推了,他現在要趕去公司擺明是撒謊。
林瀟荷沉吟片刻,直言:「撒謊。」
周淮肆沒料到林瀟荷會揭穿他,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陳助。」林瀟荷敲敲隔板,示意陳河降下隔板。
陳河透過後視鏡回望:「太太您有什麼吩咐?」
林瀟荷說:「不回碧水汀,我發給你新地址。」
四十分鐘後,車子在京市北郊一處賽車場停下。
周淮肆驚疑地看向林瀟荷。
「不對嗎?」林瀟荷攏起如瀑般的黑髮,束成馬尾,「我以為四哥遇到煩心事時,會玩賽車。四哥原本不就打算來這裡嗎?」
的確如此,周淮肆本打算將林瀟荷送回碧水汀,他就來這裡飆車,滅掉攢聚在胸膛那團煩躁的火。
「……你怎麼知道?」他的嗓音微微泛啞。
林瀟荷緩緩動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