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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藝比為兄還差,卻左右逢源,順風順水,日子過得滋潤風光。”
華安安不解地問:“那是為什麼?棋藝高的理應有更好的回報才對。”
費保定呵呵一笑,說:“咱們以棋為生的,一不耕田植桑,二不經商市賈,全靠有錢有勢,附庸風雅的達官貴人過活。會來事的,見風使舵,曲意逢迎,逗得人家開心啦,賞銀多賺些。不會來事的,棋藝再高,人人避而遠之,又怎麼賺錢呢?”
華安安皺起眉頭,說:“圍棋是一門高雅的藝術,有陶冶情操,開拓智力的功能。如果照你所說,把它庸俗化,成為營生的手段,它怎麼能提高呢?”
費保定對他義正詞嚴的話似懂非懂,以為他說的是廣西方言。
華安安覺得自己的語氣太過嚴厲,便緩和下來,說:“範大不是生活的很適意?”
費保定說:“我的爺。你怎麼能和他比?他是天上星宿下凡,都是命中註定的。咱們就是一凡人,怎麼也達不到他那出神入化的棋藝,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華安安心想,這些人太迷信,真把範大當成神仙了,真是不可理喻。他心裡生出一種厭惡的感覺。“那你說怎麼辦?”
費保定說:“當嬴則贏,當輸則輸。要會討達官貴人喜歡。”
華安安點著頭,恍然大悟似的。“啊,正是你們這些棋手,不把圍棋當成永無止境的藝術去探索,而是當成可以隨意玩弄的生活工具。所以,中國的圍棋水平自範大、施定庵之後就慢慢沒落,最後被小日本反超過去。”
費保定覺得作為大舅哥,有資格也有責任來開導華安安。“棋手生活,只有四種掙錢門路。一是去達官貴人府上獻藝,做清客。但是時間有限,贈金厚薄也不一。而且須得有名望,人家才肯請你去。”
他清清嗓子,細聲說:“二是開門授徒,收些束脩。三是著書立說,得些酬金。這些都需要名望。沒有在江淮瀟湘三十年摸爬滾打,是掙不來這些名望的。兄弟,你覺得這三樣,你能幹的來那種?”
華安安搖搖頭。
費保定說:“第四種,下棋賭彩,這才是我們的正經營生。可是,你想想,人家既然知道你棋藝高,誰又肯白白輸錢給你?因此,這裡有些門道,叫做當嬴則贏,當輸則輸。”
華安安眉頭一皺,他最討厭下假棋。在廣西棋校,他的啟蒙教練就不斷地告誡學生們,“棋雖小道,品德最尊”。“故意輸棋、下假棋,那是對自己和對手的最大侮辱。投機取巧下假棋,永遠也不能登上圍棋藝術的最高峰。”
這些教誨深深烙在華安安的心裡,因為這是區別圍棋是一門藝術或僅僅是一種智力遊戲的根本標準。毫無疑問,華安安是把圍棋當成一門高雅的藝術來追求的。
費保定見華安安默不作聲,知道這妹夫性格傲氣,沒有經過棋壇風浪的打磨,稜角分明,一時半會轉不過腦筋,便嘆口氣,說:“你剛入棋道,不知生活艱辛。時間久了,就會明白我的一番苦心。”
一離開甲板,費保定就去找祝子山。他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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