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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王老闆這樣的人,不可能會去信任諸如誓言或者承諾這一類的東西。他後來還是扶植了新人,制衡南思文。
但,他已經是暮年,南思文卻還那樣的年輕。有能力的人也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找到的,能力不夠的人,就是放到那個位子上,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一年一年的,南思文,終於還是一人坐大。他的名號,在帝都的道上,響噹噹。
王老闆覺得幸運的是,他當初看中南思文,很重要的一點便是因為他有底線。他果然沒有看錯。
他對南思文有著知遇之恩,因這一點,南思文始終沒有背叛他。
但是王老闆在他生命的最後兩年裡,終於大徹大悟了。那時候,他正搓著小葉紫檀的念珠,翻看著佛經。不知怎的,忽然就想通了。
他有六個孩子,包括妻子在內的不同的女人,為他了一共生了四個兒子,兩個女兒。這些孩子全都讀了大學,逐漸接手了他手裡的正經的生意。
但他們都知道,他還有著非常掙錢的隱藏在地下的黑色產業。巨大的利益使他們都忍不住覬覦。
王老闆突然醒悟過來,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他的孩子們在南思文的手裡,怕是過不了一回合。他的財富已經非常驚人,身體狀況也每況愈下,離大限怕是不遠了。
大徹大悟之下,他終於放手,讓南思文徹底自立。投桃報李,他得到了南思文會照顧王家的承諾,給他的後代們結了善緣。
第二年,安然病逝。
時光荏苒,轉眼就是十八年。
當初七個月就早產的女嬰,已經出落成婷婷少女。她被她的外租父母教養得非常好,氣質乾淨,行止優雅,以優異的成績考入了帝大。
帝大,當然在帝都。
她的父親親自到江都來接她,對她的外祖父作出了無數的承諾。承諾她的絕對安全。
她也是很無奈。所有人,都對她太過小心翼翼。每到這種時候,他們就會集體失憶,忘記他們從小就讓她學搏擊、格鬥,現在已經是空手帶黑帶這件事。
但是能去帝都,她依然還是很嚮往。那是她的媽媽曾經生活過的地方,也是她離世的地方。
她渴望,去她走過的地方走一走,踩一踩她曾經踩出的腳印。
媽媽,是她人生中的一段缺失。
她的另一段缺失則是,一直到她和父親走進安檢門,她的外婆,都不曾看過父親一眼。
她和他的父親,並不算是親近。雖然她一滿十八歲,他就揹著她的外公外婆,轉了大筆的財產到她名下。
那是他表達父愛的方式。她雖與他不太親近,卻也知道,他非常愛她這個長女,或許,不輸於愛他的兒子。
因為她知道他愛她,為了不讓他失望,她在他家住了幾天,最後還是拒絕了他提出的希望她長居在這裡的想法,堅決的住進了帝大的學生宿舍。
報道的那天,她的父親親自開車去送她。她的外公外婆從早上就不知道打了多少通電話。
對他們的小心過度,她很無奈,也只能忍耐。她十八歲生日的時候,她的外婆告訴了她當年她媽媽去大學報道發生的事。她終於懂了他們對她的小心翼翼和保護過度。
因為懂了,所以她忍了。
女兒和他不親近,不肯住在家裡,南思文內心很是失落。
但他知道,他的女兒像她的母親,也像她的外祖母。這三個女人身上,確實有一些東西,他不懂,卻有著格格不入的距離感。難以消融。
他親自開車送女兒去報道。顧清夏當年是怎麼被拐,他也已經知道。他和他女兒的外祖父母一樣,對這個像極了顧清夏的女孩,保護得像個玻璃娃娃,唯恐她受一點點傷害。
帝都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