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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只是心思煩亂,好像總是沒辦法做這個決定。
「映兒,你在這裡啊!」
晏映聽見聲音,回身一看,才發現晏道成站在不遠處,神色頗為不自然。
她這幾日都沒出過晏府,父親總是旁敲側擊地過來問她那日發生的事,還有先生的傷。
「怎麼一個人在這裡賞花?」晏道成走過來,碧落和清月給他行禮,他隨意擺擺手。
晏映偏頭看了一眼,漫不經心的神色忽然轉為認真,她看了看父親微微閃爍的目光,低聲回道:「沒有賞花,在想事。」
「嗯,這梅花是挺好看的……」晏道成似乎都沒聽到她說什麼,自顧自地應了一聲,說完之後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在想事情啊!嗯……是不是在想先生的事?」
他終歸還是要繞到這個問題上的。
晏映斂起神色,點了下頭。
晏道成摸了摸下巴上的鬍子:「我聽說他已經好幾日沒有上朝了,看來傷得不輕,也沒有精力教導你。不過按理來說,你還是應該去拜謁一下,表示一下關心,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你的先生。」
晏道成之前對謝九楨絕對說不上親近,但是自從知道他為晏映擋箭之後,態度便發生了很大的轉變。
晏映審視著看了他一眼:「父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突如其來的問話打得晏道成措手不及,他著實愣了一下,不解道:「怎麼會這麼問?」
他以為自己瞞得很好,女兒這些日子過得也很快活,從來沒有對失去記憶的事起疑,他原本還很歡喜來著,卻不想女兒在這等著他呢。
晏映垂下眼簾:「我知道父親性情為人,如果有事瞞著我,一定是為了我好,所以一直沒有詢問,即便是心中有所懷疑。」
晏道成聽她這麼說,也板正了臉色。
晏映抬起頭,認真地看著他:「我就想問問父親,那件事是不是跟先生有關?」
對面的人神情一下僵住,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可是這個表情,即便不回答,答案也能一目瞭然,晏映剛想追問,就看到他身後有人走來。
管家帶著星沉正過來。
到了近前,星沉行了一禮。
「你怎麼又來了?」晏映微微皺眉,神色有些不耐。
星沉垂頭,低聲道:「屬下是來請二小姐,勞駕二小姐去看看大人。」
晏映這兩日本來就躲著呢,她暫時不想對上那雙能洞徹一切的眼眸,可是星沉今兒來請了兩次,她心中又擔憂先生情況是真的不好。
「先生怎麼了嗎?」
星沉看著地面,聲音頓了頓,他沒做過什麼自作主張的事,言行都是洞悉了大人的意思後才去做,今日大人雖然沒開口,他卻是知道他想見夫人的。
那他也不算自作主張。
「大人病情反覆,今日又有加深,昏迷時念著二小姐的名字,應當是想見一見的。」
「先生昏迷了?」晏映一驚,眼中滿是擔憂。
星沉沒有應聲,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晏映見著,立刻拔腿就走,將晏道成和星沉都拋在身後,她腳步匆匆,出了晏府直接去對門,輕車熟路。
一路到了攬月軒都沒人阻攔,也沒人敢阻攔。
晏映到了門前,竟然有些近鄉情怯,想要敲門,可是想起星沉說先生在昏迷,應該也聽不到敲門聲才是,便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將門關好,晏映提著裙子,輕手輕腳地往裡又,卻不想跟坐在床頭看書的謝九楨正好打了個照面,面色一下便僵住。
她的輕手輕腳看在別人眼裡太像鬼鬼祟祟了,她甚至還看到喜怒不形於色的先生臉上露出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