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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暖花開(24)'
最後的最後,面對赤紅了一雙眼睛,懷中抱著阿嬰的離槡,再也沒有誰敢上前阻攔。於是,抱著阿嬰的魂魄,離槡離開了地府。
對地府來說,這必然是永生難忘的一天。
誰知道呢?也或許,留下的鬼差與魂魄不會說,會說的那一些早已被打入了奈何水中,隨著那水一起飄飄蕩蕩,沉沉浮浮,再沒了一絲痕跡。
阿嬰的魂魄,晶瑩又剔透。先前地府裡源自於離槡的一場浩劫雖未傷到她分毫,但魂魄都是敏感的,她受到了小小的驚嚇。但縱然如此,她對離槡仍有著無限的依戀。
離槡將她圈進懷中,將她的腦袋擱置在自己的胸口,用自己寬大的黑色袍子將她完完全全覆蓋住。他在她耳邊低語:“我們回去。”
也不知她聽沒聽見。
離槡要將阿嬰的魂魄放回到她的身體裡。
床上躺著人事不省的阿嬰,他懷裡頭的那個魂魄阿嬰,臉容倒是漸漸清晰了,只不過蒼白了一張小臉,嘴唇哆嗦得嚇人。如今,她已不記得生前事,眼前的世界,將她抱緊在懷的這個男人,於她來說,是全然陌生的存在。她自然是害怕的,排斥的。可是,她那麼弱小,除了任眼前這個男人施為外,別無他法。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自此後,我們永不分開。”他的聲音沙啞,幾乎在咬著她的耳垂說話。
她愈發哆嗦,目中含了淚。
他將她抱起,去到床邊。
“乖,閉上眼睛,很快就好。”
不知是否因了這個男人有著蠱惑人心的力量,儘管害怕,她仍舊把眼睛閉上了。
離槡輕輕地,輕輕地將阿嬰放進她的身體裡。魂魄進入身體,這是件在一瞬間便可完成的事情,所以,他才那般安撫她,安撫她無需害怕,他們很快便能擁抱在一起,很快便能永遠不分開。
可是,他料錯了。
阿嬰的魂魄沒能入到那具本屬於她的身體裡,相反,身為魂魄的她,渾身一陣劇痛,差點昏厥過去。
這個時候的阿嬰,沒了記憶的阿嬰的魂魄,蒼白與脆弱地如一張白紙。她被他禁錮在懷裡不得掙脫,只能埋首於他的胸前,嗚嗚哭。
而離槡的面色,已不能用慘白來形容,那是一種摻雜了無盡悲愴的絕望。
阿嬰的身體排斥著她魂魄的進入,她的魂魄已不能入到她的身體之中,她是真的……死了。
此時,離槡的魂魄尚未入到他的身體裡,床上的離槡同阿嬰,密密抱在一起;床邊的離槡同阿嬰,緊緊不分離。
離槡俊朗面容上的冷硬顏色突然緩和了下來,他用自己的額頭貼一貼阿嬰的,以嘴唇觸碰她閃躲的臉頰和粉唇,他溫溫笑了,“無妨,做不了人便做不了人吧,左右我都會陪著你。”
人的魂魄是不能離開身體太久的,太久,身體會僵化、死掉;魂魄沒有依歸,陽壽未盡之人,地府不會將你收去,那便……只能成為遊魂了。
阻了阿嬰的投胎轉世,離槡,你是要同她一起……成為無所依歸的遊魂嗎?
離槡抱著蜷縮成小小一團的阿嬰走了,他們離開了他們的身體,離開了曾經承載了他們幾多歡愉的地方,離開了這個傷心之地。
不同於離槡的強大,阿嬰的魂魄是見不得光的。為了陪著她,他便也同她一起,白日躲藏,夜間遊蕩。
生前,她曾想去許多許多的地方,在山頂的小屋裡等待他歸來的時候,她會一遍一遍在腦海中演繹他們今後的日子。他們會如何行走在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如何生一窩小娃娃,如何在屬於他們的家裡共看日升與日落。
可惜這一切,她都已經不記得了。
如今,面對著他,她的神色大都是茫然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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