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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研判地看著我,紫眸中有太多我看不懂的東西。他的髮絲垂下來,將將觸到我耳際。藉著昏黃的火光,我偷看他的眉眼,他俊美的容貌讓我屏息。就在我屏息的當口兒,他的大手竟朝我胸口伸了過來……
我我我……這莫不是要對我襲胸?我腦子又空白一片了。
他的手在離我胸口上方一寸處停住了。他的眼裡有了些困惑。鬼使神差地,我竟讀懂了。
我笑了一下,不知怎地,先前的緊張就一掃而空了。我拍拍胸口道:“不會像剛才那樣了,剛才是因為我太害怕了,所以形體聚合不起來。現在不會散掉的,你儘管摸。”額,我在說什麼?
我看見他輕笑了一下。他這一笑我便看愣住了,印象中,他極少笑。
他的手真真觸到了我的胸口,一觸即開。
燭火下,他的大手就在我眼前,我看見他指尖捻了一根細長的白毛。我看得分明,這白毛是從我胸口衣襟裡捻出的。
“這是什麼東西?”我學著離槡的樣子,爬起來坐好,同他臉對著臉。
離槡輕捻著那白毛,若有所思道:“動物的毛髮。”
動物的毛髮?
我不由看向了床腳蹲著的白狐。雪白的毛髮,及它在我身上的一鑽一跳……
“難道是因為那隻狐狸?”我大驚,聲音自然拔高。那狐狸好似被嚇到,吱了一聲,就更深得往床底躲去。
“有這種可能。那畜生被禁錮在此間道觀,你身上帶了它的毛髮,自然就出不去。”說著,他指尖一彈,只聽“呲”一聲,那白毛在半空中燃起火,瞬間就燒了個乾淨。
“那現在可以走了吧?”毛都燒掉了。
“狐類難纏,你身上一旦帶了它的氣味,一時間難以消散。”
“啊?那我怎麼辦?”
雖然和他一同坐著,可他看我時,仍舊是居高臨下。
我被他那頗具侵略性的視線看得心虛,心虛地垂下眼來。心內想著我是自尋死路才問這個問題吶!眼下的困境分明就是我自己招來的。要是不腳癢入進道觀裡,要是不手癢去抱那狐狸……
我後悔得要死,爬起來就要去趕白狐狸。都害我那麼慘了,竟然還有臉趴我床底下睡覺?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
我爬床沒爬成,被離槡拉回來了。我下意識回頭看他,他的動作就有些小心翼翼。額,看來道觀門口那一會兒還真是讓他意外到了。
見我看他,他就鬆了手,順帶送了我兩個字,“睡覺。”
“可是……”
“噗”一聲,蠟燭被他隔空熄滅,屋內剎那漆黑一片。
待眼睛適應了黑暗,我又嘗試性地喚了他一聲。
他仍是乾巴巴的兩個字,“睡覺。”
好吧。
其實我還有很多話沒說完,嗚嗚,只能委委屈屈睡覺了。
次日清晨醒來,離槡不在屋內。
我開了房門出去,便見院子裡,火紅樹下,有一人在舞劍。他身形飄忽,我完全看不清他的動作。漸漸慢下來,那招式我也是看不懂的。
有一片紅楓的葉飄落,那泛了寒光的軟劍倏地被擲出,穿透半空中的楓葉,“咚”一聲釘在了樹上。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離槡拿劍。
“施主,好劍法。”有個聲音搶了我要說的話,正是昨夜迎我們進門的老道。
老道士依舊一身破舊的藍布道袍,銀髮在風裡飄揚。
他在掃落葉。
離槡對著他一頷首。
那老道一笑,臉上便現出深深溝壑來,“貧道年少時候也曾醉心劍術,如今是不行了……不然的話還可同施主切磋一二……施主年紀輕輕便能有如此造詣,實屬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