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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場上沿著跑道散步的三倆學生,教學樓俯眼凝視正對出青黃交接的灌木叢,園林工人將它修剪成端正筆直的四個大字:青春無悔。
風做的簾,漫天起舞的脆黃葉子嘎吱落地,北風眯了董冥燦的眼睛,停住發酸的小腿,汗水沾濕毛衣泛出冷意,嘴唇微合,她定定看向亭臺內的兩人,心沉了一半。
善思的腦袋跑出來作祟,夏凝昕,她應該只是碰巧來了她的寢室吧,順便問了問老友的近況,她的男友還在樓下等她……
可是,怎麼她的肩膀在顫,鄭恆達的眉頭皺地這麼明顯。他們中間隔出很長一截的距離,拉出一個人的位置。丟開纏成一團的想法,董冥燦堅定前路朝他們走去。
掂清重量,踩碎落在亭子邊的幹葉,董冥燦隔著柱子瞧見鄭恆達側眼湧動無奈,夏凝昕抽嗒嗒說不出完整的話。
步步逼近,覺察自己像一個可恥的小三,可日益漸升藏於心底最深處的戀意一觸即發,先急後緩繞圈接近只為傾訴對她滿心滿意的喜歡,很自私的一步,能邁出這一步就好……
眼眶溫熱注入一束光暈,夏凝昕髮絲如瀑低垂凝成淺蜜色光澤,董冥燦站在他們身邊一米處,遲遲張開嘴,涼風緩緩灌入,長目圓睜,敷在皙白麵容上的陽光不再刺眼。她在哭,她真的在哭,淡琥珀色的眼眸覆蓋一層透明玻璃,玻璃會變形,落在地上成花,滴在心尖烙鐵。口袋裡沒紙,鄭恆達是傻子嗎?為什麼夏凝昕哭了,他不知道安慰。
貼近點,董冥燦心軟到一塌糊塗,悔恨自己為什麼要這麼折磨自己,這麼折磨她。以前,不是很好嗎?她們像朋友一樣相處,把夏凝昕照顧地好好地,她從來不曾真正傷心。
所以,可以。
&ldo;夏凝昕。&rdo;
貼近,手掌握住她的肩頭。
注視,很淺的雙眼皮彎了幅度。
湧動,抽泣吸鼻將董冥燦扯進她的世界。
平靜,夏凝昕的粉腮漾出漣漪將她全數裹挾。
二月底的天正好,北風停止躁動,太陽推開雲霧,人家拉簾啟窗,面朝溫暖,花開鳥鳴,莘莘學子你追我趕掀開書頁。
鄭恆達眼見進教學樓的學生越來越多,夏凝昕眼淚都要淌成河了,問什麼也不答,安慰也不管用,只能在一邊幹著急。等董冥燦來了才停歇了點:&ldo;燦燦,你們女孩家在一起好聊會天,你幫我勸勸她,好嗎?&rdo;邊說著,邊起身,瞧見夏凝昕兩手攀住董冥燦的脖子,頭靠在她的肩膀,全身重量幾乎都放在別人身上,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但夏凝昕啜泣的勁稍稍下去了些。
心裡不起勁的不止鄭恆達一人,董冥燦摟緊夏凝昕柔軟的腰線,聽他說幫他勸勸她的不爽滋味降了些。
沒去管鄭恆達一顧三回盼,董冥燦全神都在掛在懷裡這人,抱了團雲,輕飄飄嘴角盪開笑,耳朵灌滿她發出細細嚶嚀,仿若無人撤出一隻手,像夢裡摸過的徐緩,觸上她一頭髮質極順的長絲:&ldo;哭什麼。&rdo;
我們和好了,不是值得開心的事嗎?他惹你生氣,我逗你高興,還不行嗎?
翕動沾粉的鼻頭,夏凝昕不回答她,也不往上瞧她,圓白的耳垂卻紅地能掐出色來。水杏眼上睫毛顫顫貼近面前人的校服,沾乾淨,小貓似地蹭上董冥燦的肩頭。哭出一點眼淚,便沾乾淨,流出一滴,又靠前貼上,密不可分嚴絲合縫,出一點水,濕一點衣。
等溫熱的眼眶溢不出了,小手悠悠從董冥燦的脖頸間抽回,抬眼終於肯撞進她的眸子,眉目嫣紅稍稍逝散,哭腔濃重還未消退,咽聲咽氣抽回鎖住的目光,盯著她校服上的濕跡,手從順滑衣物上從下而上略過心臟,指向她才將靠著的地方:&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