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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珣媽精明著呢，也不說廢話，打量著他兒子急不可耐跑出去的背影，搖頭，沒轍。

才多大個孩子，心眼兒就這麼多，有什麼話不愛跟大人匯報，蔫兒有主意，說不讓你跟霍小二玩兒，你偏要跟人家摽著，鐵瓷鐵瓷就跟倆秤砣似的。而且俗話都說女生&ldo;外向&rdo;，怎麼咱家這男生也&ldo;外向&rdo;？家裡有什麼好東西都藏不住存不住，一準兒給你倒騰出去，屁顛屁顛兒地帶給人家，吃的，喝的，玩兒的，用的，就沒有咱兒子不往外面劃拉的，可大方了！

楚珣媽倒不是小裡小氣的人，是大方潑辣的脾氣。她對霍傳武這小孩沒厭惡感，只是這麼多年有些事埋在心裡，惆悵，膩味，再讓大院裡一群碎嘴八婆挑撥得，心裡特不舒服。

&ldo;外向&rdo;的男生可不止楚珣一個，那邊兒霍家屋裡，霍傳武卷好三張大煎餅，拿個食品袋裝著，就往外面溜。

傳武媽叫住：&ldo;回來，揍啥去？&rdo;

霍傳武低頭嚼著煎餅，咕噥著，&ldo;出去玩兒。&rdo;

傳武媽：&ldo;恁吃得完三個大煎餅？&rdo;

霍傳武已經竄下樓了。他最喜歡他媽做的飯菜，尤其是煎餅卷大蔥醬肉，可香了。這麼香的好吃的，一定要給楚珣分享。

傳武媽探頭望著她兒子的背影，冷眼瞧著，心想，恁個傻小子，人家願意跟你玩兒嗎，真跟你鐵嗎，你就上趕著的快把心都掏給人家了……

倆人坐在食堂後面的磚頭堆上。

楚珣只帶了一瓶汽水，遞給傳武。

傳武嘴裡叼著半個煎餅，把懷裡揣的一袋煎餅遞給楚珣。

楚珣一聞，噗得一聲：&ldo;操，什麼味兒，大蔥？！&rdo;

傳武嘴裡嚼著：&ldo;可好吃了。&rdo;

楚珣捂著鼻子，皺眉，嫌惡的表情：&ldo;我最不愛吃蔥姜蒜了，而且還是生蔥生蒜，臭死了，你別靠近我。&rdo;

傳武莫名，斜眼瞟著這人，像看小怪物似的：&ldo;生的大蔥大蒜最香了，恁個土鱉。&rdo;

楚珣瞪眼：&ldo;我土鱉？！&rdo;

倆人胃口不合，楚珣打小吃得挑剔精緻，傳武吃得粗放豪慡。山東人做飯講究的就是大魚大肉大饅頭大包子，而且什麼東西做得都比別地兒的大，特實誠。

楚珣看這人吃得特香，後來忍不住捏著鼻子嘗了一塊。吃一口，愣了，又咬一口……

這玩意兒就跟臭豆腐似的，聞得特竄，吃起來越吃越香，攤得紙薄的雜糧大煎餅，夾上白綠相間的大蔥，還有噴香的醬豬肉。

倆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

楚珣挑起話頭：&ldo;他們都說，你爸以前搶我爸女朋友了，真的假的？&rdo;

傳武抹抹嘴，沉默半晌道：&ldo;扯淡。俺爸就不是那種人，不會搶恁家的人。&rdo;

楚珣想了想：&ldo;我也覺著，你爸不像那種人，看著挺正經的。&rdo;

傳武點頭：&ldo;俺們不興那樣的，俺們那邊兒小時候就訂娃娃親，打小訂好的媳婦。&rdo;

楚珣一聽這個，眯細眼睛，探究道：&ldo;那你呢？你訂娃娃親了？&rdo;

傳武嘴角緩緩聳出笑容，笑而不答。

&ldo;操……&rdo;

&ldo;還他媽瞞著。&rdo;

&ldo;到底訂過沒有啊？&rdo;

楚珣撲上來揪住霍傳武的脖領子，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