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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就是外人，你到底還是找個外人在查。”

“你不是，”卓主任炯炯有神的眼睛盯著白雲飛，似乎能一下看透到他的心底裡，“算起來，你是我的未來侄女婿啊。我這兩年也在暗中幫過卓可，可是那孩子很倔，從來不接受別人的幫助，何況是陌生人的。她只對你有好感，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聽說她以前就和一幫流氓混在一起，真怕她有個英雄的父親，自己卻當了被英雄抓的賊。”

現在才說這些，不覺得很矛盾碼？白雲飛在心裡問自己，這位卓青水主任，到底有什麼企圖。如果他們兄妹早年不認卓青山這個弟弟，起碼也該在後來幫助卓可啊。如果說卓可有魏大洪溺愛著，當她和流氓市井們混在一起的時候也該出手管管啊，現在才想起自己有這麼個侄女，不覺得有點晚嗎？

白雲飛在心裡暗暗告訴自己，也許事自己記者的敏感性太強了，人和人之間，包括親戚之間，也許一言不合就老死不相往來了，也沒必要太去責怪誰。

卓青水沒有注意到白雲飛的心裡變化，只是自顧自地說：“如果你和卓可最終走到一起，也算是對我沒有盡到做伯父義務的一種安慰，而且卓可也一定想知道往事的秘密。”

提起卓可，白雲飛心頭湧起一種莫名的心酸，有些沮喪又帶些自嘲地說：“卓可現在還倒在醫院裡呢，她目前沒有思維。而且我恐怕很難勝任，性格決定命運。我這個人比較直，還有那麼一點不合群，雖然嘴比較貧，但是喜歡我的人也不多。在單位大家都說我業務能力好，可是最後也沒那些業務能力不好的幹得出色。”

卓青水認真地看著白雲飛，很平靜地說：“這些我當然都知道，你可能是缺乏一個很好的人來給你指路。現在這個社會，什麼事人才，不是業務好就是人才，社會能力可能往往是更重要的砝碼。”

白雲飛皺了皺眉頭，十分不解地說：“他們都有自己的靠山，都有自己的圈子，很多事情都是聯動的，領導都不能完全決定什麼，我怎麼和他們鬥？”

“鬥？為什麼是鬥？為什麼不能融入到他們當中？”

白雲飛以極其驚詫地眼光看著眼前這位省領導，莫非他攝影作品表現出來的那種桀驁不馴的精神不是他的本色，他也是個願意與惡俗勢力同流合汙的人？

卓青水看著他的眼神如此的驚訝，居然笑了笑，說道：“你呀，還是太年輕，想問題太簡單。我沒有說讓你去同流合汙，更何況那些事社會現實，雖然俗氣了點，未必就都是汙濁的。”

“可至少，我不想勉強自己去那麼做，”白雲飛很生硬地回答，“對於我來說，如果每晚算計著請誰吃飯，每天算計著給誰送禮，該聯合誰去打擊誰，該敷衍誰又應承誰，太累了。那我還不如去像卓青山老英雄那樣當個保安了，自得其樂。”

“你要記住，我不是教你壞，”卓青水再度拿起已經涼了的茶水，淡然地說，“我是告訴你如何融入，社會是實際的，不是抽象的，沒有人可以憑空活在上面。老話說，堡壘往往是從內部擊破的，你融不進去，怎麼能把握生活，掌握命運？”

也許自己的煩惱就是太烏托邦了？白雲飛正在細細品味卓老的話，手機卻突然響了，那邊一個焦急的聲音說：“卓可醒了，你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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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篇——霸王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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