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頁(第1/2 頁)
室內照出橘黃色暖光,陰影打在?他側臉,使她終於能夠看清他的表情。
寡淡得如同隔夜的涼白開。
看到他起身,朝不遠處走。洗手間的門很快被?合上。
裴矜收回投出去的目光,訥訥對著天花板發呆,聽窗外響起悶鳴雷聲,似是要下雨。
陰天驟降,夜色摺疊成淒冷的黑。
沒過?多久,沈行濯從裡?面?出來,身上裹著白色浴袍,簡單擦拭兩下發梢水滴,將毛巾扔到沙發上。
裴矜原本有些困了,聽到細微動靜,清醒不少,下意識往他那邊望過?去。
對視空隙,他已經走到床邊,掀開被?子坐下,靠在?床頭徐徐點了支煙。
他身上帶著一股沐浴後的清冽薄荷氣味,聞起來本該很舒心,但裴矜目前?並沒尋到這種適意感。
心裡?在?糾結要怎樣才能打破剛剛突發的無形僵局。
猶豫了好一會,裴矜從被?子裡?爬出來,靠近他,跨坐在?他腿上。
她過?來得突然,指間猩紅險些燎到她的頭髮。沈行濯拿煙的那隻手遠離她,另一隻手幫忙穩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將抽到三分之?一的煙捻滅,扔進菸灰缸,沈行濯平聲問她:「怎麼了?」
「你為什麼還不睡?」裴矜吸了吸鼻子。
「你為什麼不睡。」他不答反問。
「我本來快要睡著了,是你把?我吵醒了。」
沈行濯輕笑了聲,「我如果沒記錯,是你把?我留下的。」
「那你為什麼留下來?」裴矜直直對上他的眼?睛,趁機追問。
「你希望我為什麼留下來。」
丟擲去的橄欖枝被?一根根扔了回來,讓裴矜莫名有種軟綿綿的無力感。
他不答,她索性也跟著不答,遵循本能地?放空自己,雙膝撐在?柔軟的床墊上,仰面?去尋找他冰涼的唇。
用為數不多的經驗貼合上去,學著他之?前?的技巧在?表面?勾勒、淺嘗,卻沒勇氣再進一步。
太過?生澀。
沈行濯眯了眯眸子,不予回應,薄唇貼著她的唇邊遊走,移到她右側臉頰,低聲問:「做什麼。」
裴矜眼?睛裡?閃過?水光,亮盈盈的,「沈行濯,其實我沒有。」
「沒有什麼。」
「沒有覺得是在?……犧牲自己。」這是她對他剛剛說過?的話遲來的一句回應。
沒有覺得是在?犧牲自己。
或許源源不斷的心理暗示未嘗不是一種自我催眠式的鎮定良藥。
裴矜惶惶地?想。
說完這句話,她佯裝平靜地?等他開口。或者說,是在?等他接下來的動作。
她已經迫使自己做好萬全準備,無論是心理上的,還是別的什麼方面?。
沈行濯稍微推開她,垂眸,盯著她看了許久,最後將人從腿上抱起來,抱到原來位置。
感覺到了他的疏離,裴矜面?色驟白。
沈行濯扯過?被?子,蓋在?她光潔的腿上。
「別做不計後果的事。」他提醒她。
-
翌日清晨,只睡了不到一個?小時的裴矜從床上爬起來。
簡單洗漱完,下樓,在?一樓門口看到沈行濯的車。不是昨晚開的那輛,司機也不是於叔。
餘光掃到裴矜靠近,年輕男人從車上邁下來,繞過?車身替她開啟後座車門。
裴矜加快腳步走過?去,含笑道謝,矮身坐進去。
沈行濯並不在?車內。
可能早就?已經離開這裡?。
幾個?小時前?,房間內,他們聊得並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