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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著說,“我前段時間在和我前夫打離婚官司,鬧得挺不愉快的。為了爭奪羊羊的撫養權,我把國外的房子車子都給了他,帶著羊羊回了國。因為暫時還沒落腳的地方,剛好斯復說要搬走了,我姐就讓我先暫住在這裡。”
“搬走?”
時添一怔。
“斯復之前一直住這,小時你不知道?”鄭瀅說,“就這個月十號,他才說他要搬去別的地方,讓我帶著羊羊住進來。”
時添臉上的表情隱隱有些複雜。
七月十號那天,正好是他和季源霖的婚禮。
垂著眼沉思了一會,時添又開口問:“瀅姐,你前夫……周斯復的哥哥是在國外生活?我以前從沒聽他提起過。”
鄭瀅:“小時,你知道斯復是被領養的吧?”
時添抿唇:“……嗯,我知道。”
周斯復那時候住他家隔壁,街坊領居都知道他是被周律師領養的小孩。
到後來,不知道從哪裡傳出來的流言,說周斯復其實不是被周律師撿回來的,是被父母賣給人|販子,又被轉手好幾次,才賣給了一直未婚的周律師。
周斯復以前從不提及他的身世,學校裡的同學也都知道這是個禁忌話題,從來不敢在周斯復面前談起,主要還是怕被揍。
“斯復他哥和他父母都不姓周,姓祁,他是跟他養父姓的周。”
鄭瀅嘆了口氣:“我認識他,其實也算是個巧合。”
“我姐以前和我們本家關係也不好,就一直獨自一個人住在外面。我那時候剛結婚,和我前夫,也就是周斯復的大哥祁為琛過節的時候來老屋探望姐姐,結果就是那一次,祁為琛發現斯復和他父親祁正,也就是老祁總長得很像,當時就懷疑周斯復是不是和他們家有血緣關係。”
“後來老祁總聽說了,專程派人過來調查,發現斯復的長相、籍貫,還有腳上的胎記都和他們以前的孩子很相似。我們那時候都沒想到,斯復居然真的是祁家人。”
時添:“……是祁連電子的祁正?”
祁連電子是一家知名跨國通訊集團,算是個根系龐大的家族企業,旗下有很多下屬子公司,在這座城市可以算得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嗯,斯復是祁正最小的兒子。”
鄭瀅忍不住感慨:“有時候真的是天意弄人,要不是我那次回家探親,估計後面就不會有那麼多事了。”
她回想著以前的事情,完全沒有發現時添臉上的神情漸漸起了變化。
再次開口,時添的聲音有些微顫:“瀅姐,你還記不記得,你們是什麼時候去探的親?”
鄭瀅皺起眉頭,絞盡腦汁地回想了一下,說:“好像就七八年前吧,那時候斯復的養父剛剛病逝,祁家的人得知以後,就想讓他立刻認祖歸宗,回去繼承家裡的公司。”
時添喃喃開口:“七八年前——”
他記得,周斯復的養父周律師過世,是在八年前的一個春天。
他們那時候畢業沒幾個月,他剛剛入職一家外資投行,周斯復也正在積極參加校招找工作。一對剛剛踏入社會的年輕戀人朝氣蓬勃,想象著從今往後的美好生活,對未來充滿著希望。
像是想到什麼,時添從茶几前抬起頭,用非常平靜的語氣問:“……他答應了?”
“沒有。”鄭瀅聳聳肩,“我前夫說當時發生了一些意外,讓整個情況變得不可控了。你沒發現嗎,斯復一直沒有改姓,他到現在都不承認自己是祁家的一員。”
時添沒有吭聲。
關於被祁家找上門的事情,周斯復從頭到尾一個字都沒有對他提起過。
而那時,距離他們分手,只有不到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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