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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緒點點頭。

他路過外房時腳步一頓，遲疑的走到床榻旁。

外房只留了兩盞燈，光線昏暗，但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團被褥鼓起來，小姑娘整個人縮排被褥裡。

沈緒掀開一角，芮毓立即將頭伸出來，她小嘴兒悶在被褥裡：&ldo;皇上。&rdo;

沈緒被她叫的心下一動，低低應了她一聲：&ldo;怎麼不去裡面睡。&rdo;

芮毓這才窸窸窣窣從床上爬起來，壓了壓被褥，怕裡頭涼了：&ldo;給你暖床，你睡，不冷。&rdo;

她說著，抱著手爐爬出來。正是倒春寒的時節，一陣冷風吹過來，冷的芮毓脖子一縮。

沈緒目光落在她光著的小腳上，彎腰將人抱起來，稍稍想了會兒，還是毅然決然走向裡屋。

床榻是冷的，被褥也是冷的，芮毓被放在上面，縮了縮腿。

她以為沈緒要走了，可他沒有，便一直站在那看她。

芮毓催促道：&ldo;你去睡，還熱著。&rdo;

說著，芮毓就要把帷幔放下來。

驀地，手被一把捉住，帷幔的一邊被扯下來，遮住芮毓大半個身子。

沈緒就那麼垂眸看她，半響才說：&ldo;我要睡這張床。&rdo;

小姑娘驚訝得挑眉一頓，然後恍然大悟：&ldo;可是外面熱的，裡面冷的。&rdo;

言下之意，床我都替你暖好了，你怎麼不睡。

沈緒笑笑：&ldo;兩個人一起，擠擠不就熱乎了？&rdo;

芮毓抬眸眨了兩下眼睛，復又扭頭就看本就不大的床榻，坤寧宮的床，不比御乾宮大。

芮毓搖頭，皺了皺眉：&ldo;我不想擠，擠著睡不舒服。&rdo;

沈緒已經坐下了，半個身子都進了帷幔：&ldo;舒服的，還沒睡你怎麼知道不舒服？&rdo;

芮毓一噎，別彆扭扭說：&ldo;不好，你睡你的，我睡我的。&rdo;

她推了一把沈緒，催他道：&ldo;皇上去吧。&rdo;

可男人身體屹立不動，反而將她的手緊緊握在掌心。

沈緒蹙了蹙眉，小姑娘似乎打心裡抗拒同床，像是在堅守她的最後一道防線。

他嘴角微抿：&ldo;可知道以身相許的意思？&rdo;

芮毓一頓，遲疑的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就想到戲本子裡的故事。

&ldo;救命，然後相許。&rdo;

沈緒對她的回答算是滿意揉了揉她毛絨絨的腦袋：&ldo;你在山裡救過我，那是不是要對我以身相許？&rdo;

芮毓一愣，她不是已經嫁給他了？戲本子裡就是這樣講的呀。

沈緒一步步哄著她說：&ldo;所謂相許，便是阿毓要把所有東西都給我，可懂？&rdo;

芮毓驚詫的啊了聲，都給他，她不就什麼都沒有了麼。

沈緒緩緩道：&ldo;阿毓的床，也得給我。&rdo;

趁芮毓還沒反應過來，沈緒拍了拍她的腦袋：&ldo;那我要睡在這裡，可許？&rdo;

芮毓艱難的抬眸看他一眼，活像被欺負了的小兔子，十分為難的點了點頭。

她往裡面挪了挪，留了一個位置給他：&ldo;那，那你睡吧。&rdo;

沈緒彎了彎嘴角：&ldo;好姑娘。&rdo;

&ldo;再看看這個。&rdo;

芮毓瞪圓了眼睛，沈緒不知道從哪裡拿的圖冊，正放在兩人中間：&ldo;阿毓最聰明，一晚上就能學會，對不對？&rdo;

芮毓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