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頁(第2/3 頁)

有人去當他腳下的遍地殘骸。

燕靈飛攬住那人的肩膀，激慨道：&ldo;我們來到齊，就是大齊的子民了，此番定要打一場勝仗，以報答齊侯收留之恩。&rdo;

他說的如此情真意切，卻並未引起什麼共鳴。大家被他的過分熱情搞得甚至有些淡淡地尷尬。

胡茬男人卻笑了一下，依舊抱著臂看著眾人，說道：&ldo;這位小兄弟怕是還未成家吧。&rdo;

燕靈飛有些不解，說道：&ldo;沒有，怎麼?&rdo;

&ldo;我們這裡半數人已有妻兒，&rdo;男人道，&ldo;剩下的人近乎全部人都有父母。&rdo;

說到這裡燕靈飛就已經知道這個人要說什麼了，他沉默了，沒有打斷。

&ldo;說句實話，&rdo;男人看向眾人，想要得到回應和附和，接著說道，&ldo;這天下到底是誰的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到底是齊還是趙，還是魏，與我們而言，也只是恰好生在了此地而已。&rdo;

話題忽然說到了這裡，一下子就沒了剛才的熱鬧氛圍。

一個看上去年紀較長的男人開口說了句不相干的話：&ldo;桓公時一直到現在，大齊能走到今天也是實屬不易啊。&rdo;

康塗道：&ldo;或許還能繼續這樣走下去。&rdo;

男人看了他一眼，又轉回了頭，平淡地說道：&ldo;也或許不能。&rdo;

康塗沒料到他會這樣說，追問道：&ldo;為什麼?&rdo;

&ldo;我哪知道，&rdo;那人笑了，眼紋綻起來顯得很柔和，&ldo;瞎說的罷了，七分天下，誰能料得到最後的結局呢。&rdo;

&ldo;這一仗打贏了，魏國的路也要走到頭了吧，我聽聞他們把全國的兵都用調出來了。&rdo;一個少年忽然道。

&ldo;百足之蟲，死而不僵，&rdo;男人道：&ldo;魏的氣數只能由老天來斷絕。就算把魏滅了，也還有韓、還有趙、還有秦，仗是永遠都打不完的。&rdo;

他們信仰老天，認為這都是天的指令。

沒完沒了的戰事，看不到頭的命運，只有都交與老天來決定，才顯得沒有那麼絕望。

燕靈飛並不是會被別人影響的人，他笑著道：&ldo;怎麼都蔫了，你們家中還有父母妻兒，這一仗結束便盡可回家了，我與我兄弟可是都光棍一個，連個盼頭也沒有。&rdo;

&ldo;我們把這一仗贏了就行了唄。&rdo;

康塗也跟著沖大家笑了起來。

他知道燕靈飛想打仗，嚮往精忠報國那一套，儘管報的不是自己的國家，守護的也不是自己的子民，他骨子裡有這樣的情結。但是他不會向這些戰友們灌輸自己的想法，也不會教育他們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之類的大道理。路都是自己走的，燕靈飛既不多管閒事也不冷嘲熱諷。他一向活在自己的世界裡，非常自洽地活著。

並且康塗覺得，他們其實沒有那個立場去苛責別人。畢竟他們只是歷史的旁觀者而已。

&ldo;康塗!&rdo;3隊的隊主大吼了一聲：&ldo;你給我滾回來!&rdo;

康塗嚇得一激靈，下意識地板住了身體，反應過來之後趕緊站了起來，連滾帶爬地跑回自己的大帳前。

老遠的還能聽見隊主在教訓他：&ldo;你去別的隊湊什麼熱鬧!跑圈跑完了?&rdo;

康塗大聲回答：&ldo;跑完了!&rdo;

&ldo;再讓我看見你跟別的隊的人摻合，老子打斷你的狗腿!&rdo;

康塗立正，就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