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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術後第五天, 戰神依舊沒能睜開眼睛。

它的併發症實在太嚴重了。在離開手術室後，它一直在持續性的發燒，這代表它體內的免疫力在和它病毒作鬥爭。燒傷引起的炎症引發了彌散性心肌炎, 大大降低了心臟創口的癒合速度，而心肌力量的減弱也致使氣管內的血氧濃度降低、白細胞下降, 進一步影響了炎症的消退。

它靜靜躺在吸氧箱裡, 心電監護儀的小夾子夾在它耳緣處, 螢幕上的數字已經達到了臨界值。它心跳速度緩慢, 心肌無力, 血壓一直保持在極低的範圍裡。殷九竹給它使用了強心苷製劑和消炎藥，但收效甚微。

原本手術成功的快樂, 很快就被恐慌取代了。

景振宏再次被請回了醫院，和殷九竹及其他參與了手術的醫護人員們進行術後會議。

單看手術過程, 他們完成的沒有一點問題；但生物是無數精細器官的結合體，造成術後甦醒困難的原因並不可控。

戰神昏迷的時間越長, 它能從沉睡中甦醒的可能性就越低。

最糟糕的後果就是它的自主呼吸能力喪失——在人醫臨床中, 這種情況就可以判斷為腦死亡了。

會議室內的氣氛很沉悶，景振宏看了一眼坐在會議桌首位的殷九竹, 見無人說話，他主動開口了。

「殷醫生, 」他改口叫她「殷醫生」，給予她充分的尊重，「我有三十年的臨床經驗，做過的心臟手術接近一萬臺……但這一萬臺裡, 總會有術後恢復出現問題的病例。近百年前，心臟手術第一次在人體上應用時，當時的醫生也經歷了很多次失敗、病人甚至用命去賭，才能賭到十分一二的成功。如果戰神最終無法甦醒，你也不要責怪自己——要知道，你已經是國內犬心臟外科手術的開創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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