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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也慢慢地斂了笑，回了一禮，兩人互通姓名錶字，又恰到好處地恭維了對方幾句，便算認識了。

燕清先入為主地以為，同為奇才，性情中人的徐庶，會對不拘小節的郭嘉一見如故，哪裡想到兩人在他面前雖是一團和氣，話語間也是和樂融融，其實心裡除認可彼此確實極有才幹外，卻對其品性不屑一顧得很。

一個越看越覺得對方裝模作樣，一個越看越堅信對方輕率不端。

燕清被這表象矇騙，興致頗高，竟要為二位友人親自烹茶。

只見他星眸隱隱含笑，神情卻靜然恬淡，一舉一動優美得皆可如畫，愈顯其金質玉相，叫這七分茶香，也成了滿滿的十成。

徐庶品著這與他認知中的渾濁濃厚口感全然不同的清香新茶，也從起初的陪燕清湊湊趣，成了實打實的感興趣了，連喝了好幾盞不說，走前還難得地向燕清主動開口討要了幾個茶餅。

徐庶剛走不久，燕清就命下人去取些好酒來，將席上的茶撤掉，笑道：&ldo;知奉孝嗜酒如命，光喝些茶水怕是難以盡興吧？&rdo;

郭嘉深以為然道：&ldo;茶再好，又怎配代酒？&rdo;

燕清愣了一愣，這才意識到&ldo;以茶代酒&rdo;和&ldo;茶會&rdo;這兩樁士人眼裡的雅事，這時可還沒影兒呢。

單說這&ldo;以茶代酒&rdo;，還是吳國的第四代國君，那極愛飲酒設宴的孫皓給首創的。

等婢女將幾個酒罈捧來，燕清命她們悉數揭開，聞了一聞，就皺起眉頭道：&ldo;只得這些？&rdo;

不說他自己釀的比這些要好何止數倍，就算是呂布曾賜下的那些佳釀，也比這些要香醇得多。

只是目前糧食雖充裕，他作為一州刺史，又是軍中祭酒，擔心上行下效，有人投其所好，才不好帶頭行這些奢靡之事，唯有停止了釀酒。

之前釀的那些，有的被呂布找機會要走，剩下的全被郭嘉給偷喝光了。

婢女聽燕清不悅，戰戰兢兢地跪下謝罪，也不知如何回復，燕清見無意嚇著她了，便恢復了和顏悅色，還安撫了她一句。

耳畔忽聽得郭嘉輕咳一聲：&ldo;嘉誤以為重光不喜飲酒……&rdo;

燕清：&ldo;……&rdo;好吧，他知道了。

能稱得上好酒的早被先到一步的郭嘉以權謀私，全喝光了，剩下的都是沒被郭嘉看上的。

無論如何，這酒燕清也不好拿來待客，只好喚下人去高順府上一趟，看一向禁酒的他有被主公賜下，卻封存不飲的存貨不。

高順果真從不叫燕清失望，慡快地將自己的數十壇都拱手奉送，見燕清派去的隨從太少，搬不動，還加派幾個身強力壯的兵卒幫著搬。

酒一送到，郭嘉的目光就有些移不開了。

燕清通情達理地為郭嘉滿上一杯，郭嘉端著卻不急著飲，而是苦笑道：&ldo;重光無事獻殷勤，叫嘉心中不安啊。&rdo;

燕清聞言屏退下人，坦坦蕩蕩地笑著承認道：&ldo;清的圖謀，自始至終就不曾有意要瞞著奉孝。&rdo;

郭嘉搖頭嘆氣，掩面不語。

要是郭嘉在豫州繼續待著也就罷了，還得先挖空心思將人哄到揚州再徐徐圖注，這會兒都自投羅網了，又正是缺能人用的當頭，燕清哪有放過的道理。

然而，他又心知目前的自家主公，比起史上郭嘉理想中的英主‐‐文韜武略的曹操，還是差得有些遠，也不願用難得收穫的情誼做勉強他人的不美之事，倒是有個稱得上兩全的建議。

只聽燕清誠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