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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清所說的究竟是真是假,郭嘉當然不可能分辨不出來,不禁微訝,凝眉細忖了會,忽道:&ldo;只是將軍如此,長安那方卻不會善罷甘休,近來可有動作?&rdo;
如果說之前還只是打了個容忍度極高的擦邊球,現在這一問就的的確確有刺探呂布勢動向的嫌疑了,燕清卻連眼都不眨,慡快地回道:&ldo;誠如奉孝所想,因馬韓二軍於外沿擾民,官軍畏縮不前,眾臣憂其有反意,修急詔一封,特命豫州軍千里迢迢前去勤王救駕。&rdo;
郭嘉輕笑一聲,點了點頭,再問:&ldo;不知重光欲如何應對?&rdo;
燕清也據實一一相告。
郭嘉淡淡勸道:&ldo;以利驅二虎爭食,自為上策,然重光卻漏算一處,恐有功虧一簣之虞。&rdo;
燕清卻不似先前被他點出興建書館的大弊時露出詫異之色,而是早有所料地笑道:&ldo;帝心?&rdo;
郭嘉眨了眨眼,極有興趣道:&ldo;正是。&rdo;
燕清怎麼可能不知道,劉協之所以會下這封無理取鬧的詔書,根本不只是被董卓的暴政嚇出了太大的心理陰影,而是很清楚光憑長安那些個老弱病殘的官軍無法抵擋馬韓二人的鐵騎,有這隱憂,又有王允等人見不得呂布受到莫大寵信,遠離都城自己坐大不說,竟要越過他們這些日日在天子面前侍奉的肱骨老臣了,於是紛紛進言。
給劉協的說法,則美其名曰要試探呂布是否當真有忠君之心,會隨時來救駕。
燕清正因看得出他們的用心歹毒,才一開始就不叫呂布鬆口答應,去勞民傷財,救這勞什子的駕。
哪怕這回咬咬牙,真派兵去了,開了先河,才真叫後患無窮。正所謂升米恩鬥米仇,對有心挑撥離間,毀損呂布實力的王允等人而言,一次不成,還有下次,哪怕是貨真價實的忠臣,被來回折騰,也要磨沒了,而一次拒命不從,就成了他&ldo;不忠不義&rdo;的最大&ldo;證據&rdo;。
對侍奉在陛下身邊的臣子而言,要危言聳聽,嚇唬一個膽子不大的小皇帝,有什麼難度?不過是費一些唾沫,外加磨磨嘴皮子的小功夫,卻能累得來回奔波的呂布實力大損。劉協也會漸漸嘗到甜頭,對提出這個計謀的王允等人更加倚重不說,日後更是一點雞毛蒜皮的事情都得勞煩他的呂愛卿來跑一趟了。
此消彼長下,資本遲早被消耗一空,連戰無不殆的好名聲也一併壞了,將來還怎麼逐鹿中原?
燕清著實覺得王允熱衷於內鬥,得點顏色就開染坊的選手挺可笑的。不知善待親皇派的諸侯不說,還一昧為私慾,高高在上地濫用職權之便進行打壓,對那些快把狼子野心擺在臉上的反許以諸多好處,試圖拉攏他們來對抗權勢日盛的呂布等人,無恥地以達到平衡的目的。
不自量力地想坐山觀虎鬥,早晚神仙也難救。他何必做個惡人,去攔他們馬不停蹄地作死的步伐?
郭嘉見他神色悠閒輕鬆,眯著眼睛笑道:&ldo;重光莫不是故意的?&rdo;
燕清睜大了眼,很是無辜地攤了攤手:&ldo;奉孝何出此言?自然不是。&rdo;
郭嘉笑意更深,輕聲再問:&ldo;當真不是?&rdo;
燕清也忍俊不禁,口中卻是斬釘截鐵道:&ldo;當真不是。&rdo;
兩人面上掛著如出一轍的眯眼笑,意味深長地沖彼此一望,交換了個心領神會的眼神。
若劉協肯聽他離間馬韓二人的計策,就達成了他們與長安朝廷的雙贏局面,自是皆大歡喜;若執迷不悟,非要為涼州勢力壯大上添一把柴,首受其害的也不可能是遠在豫州的呂布勢。
郭嘉日日家中坐,天下大勢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