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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對方是一手就能捏死他的老大,他唯有憋著火,以最耐心溫柔的語氣,微笑著將之前對賈詡說過的話原封不動地給重複了一次。
呂布聽得滿意了,心情愉悅地一揮手,大方地準了燕清退下。
‐‐卻不知真把軍師祭酒給惹毛了,後果略嚴重。
作為主公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懷的回報,燕清滿懷著感恩之心,針對即將到來的大賢徐元直臨場可能出的口試題型,筆走遊龍,寫了數十道詳細具體的問答下來,交予呂布。
又和顏悅色地叮囑雙眼發直的主公,請務必在明日到來前背誦下來。
燕清一轉身,方才還滿口答應的呂布,就試圖將那些個象徵著叫他頭大如斗的麻煩的竹簡統統給扔進火盆,結果還未來得及這麼做,剛出去的軍師祭酒就毫無預兆地回來了。
燕清淡淡地掃了眼僵在當場,不上不下的呂布,彷彿真沒看出他欲做未成的事是什麼,微笑著解圍:&ldo;主公可是覺得這屋內冷了些?也是。夜深露重,是該往盆裡添些柴火。只是這等小事,驅使下人即可,就不勞主公親自動手了。&rdo;
&ldo;重光所言極是。&rdo;
呂布清清嗓子,他臉皮夠厚,重光沒有當面拆穿,他就真當自己剛才是要在這夏末秋初的夜裡給火盆添柴,悻悻然地將手撤回。
與此同時,燕清也淡定地讓下人安了矮桌氈毯,擺明瞭要在此地辦公,順帶監督他是否有老實依言照做。
偏偏還將話說得客氣:&ldo;清自在此聽候吩咐,主公請便。&rdo;
他靜靜一坐,半日不動都坐得,呂布這才恍惚意識到大事不妙。
燭光明亮,可看著密密麻麻的字跡,他就煩躁得有拔戟殺人的衝動,哪裡可能耐得住性子背這麼多,只恨自己怎就鬼迷心竅似的,被重光微微笑著用諸如&ldo;主公如此英明睿智,又深明大義,受那為戮董賊、虛與委蛇之大任時且能舉重若輕,此時不過死記硬背幾個區區問答,定是小事一樁吧&rdo;此類的話一捧,就暈頭暈腦地把這樁苦差事答應下來了。
呂布輕咳一聲,試圖勸道:&ldo;重光自可去歇息,有布一人足矣,何須將先生拖累?若將先生累得病了……&rdo;
若比單打獨鬥的武勇,沒有&ldo;殺&rdo;和&ldo;閃&rdo;牌在手作弊的燕清就是個被秒殺的渣渣;可論起辯才,那真是一百個呂布都不可能說得過燕清的。
對呂布的勸告,燕清絲毫不為所動,反輕聲細語道:&ldo;主公尚未安歇,清怎能獨自入眠?反正事務繁多,清亦要理事,即便陪主公挑燈夜戰一回,又有何妨?若有些個寫得不夠清晰明瞭的地方,清就在身畔,也便於主公詢問。&rdo;
燕清一派公事公辦的姿態,呂布不自覺地就正襟危坐了起來。
只是沒堅持多久,他就不著痕跡地斜了斜眼,瞄了瞄明明在面上帶著溫柔笑意,卻隱約透出點不好惹的煞氣的貌美軍師,再一臉嫌惡地看了看手裡這些面目可憎的竹簡……
呂布晃了晃神,猛咽一口唾沫,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與掙扎。
大約是野獸的直覺作祟,呂布隱約感覺觸怒這樣的軍師會有點不妥,便始終下不來決心逼重光一起熄燈就寢,而是老實地開始讀那竹簡上的內容。
只是沒過一會兒,呂布就雙目痠痛,唉聲嘆氣了起來。
燕清正凝神細思屯田的具體政策該如何制定,被他這一干擾,就不由自主地側目過來,好聲問道:&ldo;主公有事乎?&rdo;
呂布默了默,粗聲粗氣道:&ldo;無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