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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純案情)
凌晨四點,市局大樓燈火通明。所有刑警都在通宵偵查這起護理院囚禁事件。
走進大樓前孟釗又做了個深呼吸,強迫自己不去想陸時琛的傷勢,將精力集中到案子上。
孟釗推門走進監控室,任彬正坐在椅子上,戴著耳機,透過雙面鏡監看隔壁的審訊過程。
聽到門響,任彬轉頭看了一眼,然後愣了一下。
孟釗身上的襯衫沾著斑斑血跡,胳膊上的傷口橫貫小臂,已經結成了血痂。他一身的戾氣,打眼看上去不像個刑警,像是個隨時會拿刀跟人搏命的亡命之徒。
「要不要去換身衣服?」看著孟釗這副模樣,任彬縱使平時不太服氣孟釗這麼年輕就做了副隊長,現在也有些於心不忍,「還有你這胳膊,怎麼沒在醫院一起包紮一下?」
「忘了,」孟釗走過來,看向雙面鏡對面的審訊室,「這是在審誰?」
「療養院的負責人。」任彬站起身。把耳機摘下來,遞給孟釗,「你坐。」
「不坐。」孟釗沒挪身,接過耳機,兩隻手撐著桌子看向對面,他目光凌厲,又變成了刑警孟釗,「療養院的負責人?是那個療養院的所有者麼?」
「不是,這個人說自己就是個受人僱傭的職業經理人,而且還是個外籍的華裔。」
孟釗戴上耳機,聽著審訊室裡的對話。
「我真的不知道地下室的事情,」那個負責人並不年輕,從長相來看約莫五十多歲,但看上去斯文體面,身上頗有種英國老紳士的派頭,「雖然那個地方也屬於療養院內部,但基本不會有人去那,連負責打理花園的師傅平時都不會踏足那裡。」
「你說你只是職業經理人,那你僱主是誰?誰把你找來做這個職業經理人的?」
「這個……這所療養院差不多建了有二十年了,它剛建起來,我就是這裡的職業經理人了,至於僱主,我也不確定最初找到我的那個人是不是僱主,我更傾向於他也只是受人僱傭,和現在的獵頭差不多。」
「從來沒見過僱主,還盡心盡力地給僱主幹活,並且一干就是二十年?」對面的警察明顯不太相信他說的話,「而且這二十年間,也從來都沒想過辭職?」
「辭職我還真是沒想過,」那負責人苦笑著搖了搖頭,「我想不出為什麼要辭職,這裡給我的薪水夠高,而且從來沒有人插手我的工作事務,我有足夠的自由去管理這所療養院。更重要的是,這個我沒見過面的僱主,似乎並不考慮這裡的盈虧,有時候不賺錢還倒貼錢,起初我還以為這是個慈善專案。這樣一份工作,我想沒人會隨意辭職吧?」
「二十年前?」孟釗低聲重複了一遍。
「二十年前,吳韋函才多大啊,」任彬順著他的話說,「而且第一個關進去的人不是十年前失蹤的許遇霖麼?那為什麼二十年前就搞得神神秘秘的,難道許遇霖之前還有其他被關進去的人?」
審訊室裡,審訊過程還在繼續——
「那你有沒有在療養院內見過吳嘉義和吳韋函父子?」
「見過,」負責人點頭道,「吳嘉義先生的母親就住在療養院內,他是療養院的長期客戶,偶爾會過來看望他母親。」
「那吳韋函呢?」
「他自然也會偶爾過來看望他奶奶。」
任彬這時在一旁說:「我剛剛查了療養院的客戶名單,吳嘉義的母親確實一直住在這裡,是最早住進來的那批客戶。」
孟釗又聽了一會兒審訊過程,他觀察著那個負責人,做出了自己的判斷,從神色來看,這人從容不迫,看上去確實不像在撒謊,要麼這人對療養院地下室的事情的確不知情,要麼,二十年的時間,足夠他和吳嘉義想出一套天衣無縫的說辭來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