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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錦的師父施棋是公安大學法醫專業的教授,已經70多歲的高齡,貿然把老人家請來似乎有些不合適,何況厲錦是施棋的關門弟子,又是法醫專業的博士,讀書時年年專業課第一,沒道理這次會失手,但現在的情況,孟釗又覺得實在解釋不通。
「先別請了,讓家屬暫時先不要來接屍體,」孟釗說,「等我通知吧。」
「行。」厲錦答應得很爽快。
下樓梯的時候,孟釗梳理著這案子的線索,從地面上拖拽留下的血跡來看,兇手力氣應該不大;
從死者脖子上靠下的勒痕來看,兇手的身高要低於1米73;
從影片監控來看,案發前一天,趙雲華曾經出現在御湖灣小區的監控畫面中,據說趙雲華每天都會來御湖灣小區的各處垃圾桶內翻找紙箱,雖說有足夠的理由解釋她問什麼會出現在監控裡,但這樣一來,她也有足夠的時間把快遞員放在水錶箱中的周衍的快遞取走;
還有,周衍日記上記錄的」zt」,「z」跟「趙」的首字母恰好重合,這會是巧合麼……
種種線索和直覺讓他不得不將視線聚焦在趙雲華身上,但在死者死亡的時間段內,趙雲華的不在場證明又很明確……
這案子真是有些奇怪,孟釗不由地產生這種感覺,先是那根狗毛,再是7號樓被粉刷的牆面,然後是抄襲事件,現在又出現了周衍日記本里記錄的十年前的校園暴力事件……幹擾因素太多,似乎都跟這案子有種種關聯,但就是連不成一條線。
孟釗走進辦公室,程韻還在跟校方的工作人員打電話聯絡。
他走到電腦前,點開御湖灣附近的監控記錄,案發前一天晚上,趙雲華跟以前一樣,提著一個巨大的黑色垃圾袋,裡面裝著她從垃圾桶翻來的紙箱、易拉罐和酒瓶,許是當天垃圾袋有點重,趙雲華要兩隻手一起提著袋子,才不至於讓袋子拖到地面上導致底部破損。
趙雲華的力氣顯然不大,甚至讓孟釗有些懷疑以她的力氣,到底能不能勒死周衍,不過周衍當晚喝了酒,如果是那種頭重腳輕的醉酒狀態,結果也未可知……
「釗哥,校方說得出示證明才肯給班級名單,」程韻扣上電話,轉頭跟孟釗說,「我去跑一趟。」
「我去吧。」孟釗站起來,拿上車鑰匙,「有別的事情給你做。」
「什麼事情啊?」程韻走過去。
「你去翻一翻文昭高中的貼吧記錄,重點看周衍高中那幾年裡有沒有關於校園暴力的討論。關鍵詞可能比較隱晦,看仔細點。」
「十年前的貼吧記錄啊……」程韻嘀咕著。
「查到了隨時聯絡我。」孟釗說著,一邊往外走,一邊給周其陽撥了個電話。
周其陽一接起電話就說:「釗哥,你是不是要來幫我們一起排查了?」
「先讓他們排吧,」孟釗朝自己的那輛車走過去,「你查一下趙雲華現在在哪兒,注意別打草驚蛇。」
「啊?會是她嗎?」周其陽回憶著監控裡的趙雲華,跟孟釗提出了一樣的疑惑,「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女性,勒死一個28歲的大小夥子……」
「別忘了周衍當晚喝醉了。」有別的同事在一旁說。
「微醉啊,又不是爛醉。」
聽到兩個人在電話那頭爭執起來,孟釗掛了電話,走到自己的車邊,開著車出了市局。
文昭高中距離懷安區接近二十公里,儘管路上沒怎麼堵車,孟釗還是開了半個多小時才到。
因為程韻在電話中已經說明瞭來意,只需要跟校方的工作人員出示警察證,對方就把當年班級名冊找了出來,交到了孟釗手裡。
孟釗接過來,從上至下瀏覽名冊,然後指著「趙桐」兩個字問:「這個學生的資料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