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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胳膊就是何天巳的。因為背景裡還能聽見他斷斷續續的呻吟和胡言亂語。

明若星隨手調小了聲音，專注於畫面本身。

以普通人的評價標準，何天巳的膚色絕對稱不上白皙，甚至更偏向於健康的小麥色。然而鏡頭中的這隻手，看上去卻格外的慘白。

不過明若星很快就發現了‐‐白皙的並不是面板本身，而是面板表面覆蓋著的一層半透明薄膜。

在鏡頭的記錄下，這層薄膜就像直接從面板裡頭生長出來似的，越來越厚、逐漸分化出了一個個扇貝狀半圓形，有規律地前後交疊著。

是鱗片！

明若星好奇地睜大了眼睛，看著何天巳的整條胳膊迅速被半透明的白色魚鱗所覆蓋。但是這種奇特的情況僅僅只持續了不到半分鐘，變化又發生了。

魚鱗與魚鱗之間的界限逐漸模糊起來，彷彿又開始融合成一張完整的薄膜。而就在薄膜之下，有什麼黑色的物質正迅速生長著，不一會兒就覆蓋了全部的面板。

這時候，明媽塗著紅色指甲的右手出現在了鏡頭裡。她試著輕輕揭開了已經浮起來的魚鱗，顯露出了下面那層深色的組織‐‐帶著淡淡光澤的、具有網格狀神秘花紋的蛇皮。

從魚變成了蛇？這難道說明何天巳同時具有兩種主導的亞人基因？明若星微微一愣。

但是前後不過半分鐘的時間，蛇皮表面又開始起了變化。許許多多細小的白色&ldo;斑點&rdo;從角質鱗的fèng隙間冒出頭來。

鏡頭重新調整了對焦，這些白色斑點竟是一個個細小的&ldo;管子&rdo;，可以看見一些花白色的東西正在從管道里緩慢地冒出頭來，並像樹葉那樣迅速地向兩側舒展開。

&ldo;是羽毛？！&rdo;

儘管看得頭皮發麻，但明若星還是目瞪口呆，&ldo;第三種了，這究竟是……&rdo;

&ldo;繼續看，還沒完呢。&rdo;明媽劇透。

不過一會兒功夫，何天巳的整條胳膊幾乎全都被花白色的羽毛覆蓋住了，整個看上去簡直就像一枚巨大的翅膀。

這時候鏡頭中的明媽又伸手輕輕地拔下了一根羽毛。也不知是怎麼一回事，只見整條手臂上的羽毛全都撲簌簌地一齊脫落了下來。

可真像只拔了毛的雞翅膀‐‐明若星產生了不太恰當的聯想。但是他忍住了笑，認真地去看影片剩下的三分鐘。

羽毛脫落乾淨之後，何天巳的身體還在繼續變化著，又長出了一層褐黃色的、細密的絨毛，隱隱約約還可以看見黑色的斑點，看上去倒像是某種哺辱動物的皮毛。

影片的最後，這層褐黃色的皮毛也開始了脫落。

影片到此為止。何天巳是否恢復了原狀，還是繼續變化，明若星不得而知。但是對於林先生剛才提到的&ldo;混沌&rdo;，他倒是有了非常直觀的感受。

&ldo;怎麼會這樣？&rdo;

&ldo;如果單說這種現象，其實也沒那麼罕見。&rdo;

陸先生捋了捋鬍子，心裡顯然已經有了些主張，&ldo;這要是早幾年，讓那伽來做這個測驗，你也可以看見他在蛇和鳥類之間來來回回地轉變。&rdo;

&ldo;所以您的意思是，何天巳的身體裡，現在至少有四種佔據主導地位的基因？！&rdo;

&ldo;是四種、一種、還是一百種，現在誰都說不清楚。&rdo;

陸先生又開始玄妙起來：&ldo;你也看到了，何天巳的身體狀況還在不斷發展中。現在下定論，還為時過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