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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靜了一會,看著廊外永恆不變的月色,和紛紛落下的紫荊花,忽地說道:「我有一件事情要提醒你們。凌遠棧的人基本死得差不多了,但剩下來的,都是不好對付的角色。」
他伸出手來,月光如同薄紗一樣落下來,冰涼。
「還有,這樓裡應該還有一個殺人狂魔在不斷殺人,他來這裡也不為別的,只為了殺人。等我們的人殺得差不多了,就快要輪到你們了。或許……就在不久之後,甚至現在已經開始。」
穆星河聽到了什麼響聲,回過頭去。
什麼都沒有。只有樹影在風中微微搖動。
在穆星河一行人離開不久,有人從後面的樓梯上緩緩上來。
當他最後的一步踏在臺階上的時候,後邊傳來一聲沉悶的聲響。
他回頭去看,一個人捂著自己的心口,無力地倒在一片血色裡。木槿盛開在血泊中,花色艷紅如血。
他低低笑了一聲,轉過頭去看頭頂的明月。月色分外明朗,連眾星看上去都顯得黯淡。
血腥氣瀰漫在小樓中。
是註定要發生什麼的夜晚。
他抽出一把匕首,利落地在手上轉了幾下,隨後在柱子上刻下幾個奇異的圖形。
他將匕首收回來,他的手帶著許多陳年的傷痕,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撫摸刻在柱子上的凹陷,真氣徐徐由他的手指渡到凹陷中。
他的眼眸深深,眉宇間有難以言說的倦意,低聲道:「很快就結束了,請您再忍耐一會,我來接您。」
無人回應他。他放下了手,步伐堅定地走向前去。
夜晚有一種薄刃一般的冰涼,他的話語分明如同薄刃一般殘忍,又有一點奇異的纏綿。
「如今只剩下黎若薇、凌遠棧……還有孟青,這三人都太過棘手,不過,為了『她』——為了您,我情願肝腦塗地。」
嘆息一般的聲音飄散在帶著鐵鏽氣味的風中。
穆星河總覺得有哪裡很奇怪,可當他回頭去看的時候,卻什麼異常都沒有看出來。
他壓下心中的疑惑,跟著人群悶頭去走。
靈璧門的人都很沉默,安靜得彷彿不像一個門派出來的,之前穆星河在雲浮派的時候,哪怕是雲鏡臺這種大多數人都不太熟悉的地方,也是能看到有門中弟子在交頭接耳。像靈璧門這種沉默,該說是門規嚴謹嗎?
穆星河並沒有細想,他只是感覺到有一絲疲乏。
很奇怪,他看向外面,永遠是差不多的風景,差不多位置有一棵紫荊,差不多位置有一輪圓月。他記得走了很多步,這條走廊似乎沒有個盡頭,外面的景物位置也一直相差無幾,他感覺要遭。
他的思緒不知為何變得沒有往日靈敏,混混沌沌地想起這應當是土陣。這或許是個迴圈往復的迷宮,讓他們永遠都找不到目的地。
穆星河反應過來,打算告訴靈璧門的人,他拍拍旁邊的人的肩膀。那人回過頭來,那張臉卻儼然是他自己以前——還不是穆星河的時候的臉!
穆星河心中一個咯噔,雖然他現在思維有點遲鈍,但神智依然是清醒的。——他陷入了幻境之中!
「你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嘛。」他看到自己笑著對自己說。
他雖然忽然面臨這樣詭異的場面,但並不慌亂,隨口回道:「什麼嘛,我本來就是一個普通人啊。」
那個「自己」還在說著:「你想做好很多事情,但是偏偏做不成。你總是高看你自己。」
穆星河置若罔聞。
他在回憶青雷綻的法訣,卻偏偏總有幾句關鍵的法訣沒有記起來,他清楚越拖下去對自己越不利,想起儲物袋中還有辛大的割肉小刀,打算學黎若薇那樣暴力讓自己清醒過來。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