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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面色變幻不定,卻是在想貢獻著誰去獻祭給陣法的事情。
最後凌遠棧的目光落到了人事不省的謝蕪村身上,低聲道:「得罪了。」他似乎還深感歉意,說著:「謝兄精通各種陣法,若他能夠醒來,自然有辦法從中離開。」他如此說著,手上的動作卻未停,提起委頓於地、全無聲息的謝蕪村,將他推入了那萬丈深淵中。
一個人直直墜了下去,卻是一點聲響都未留下。
無盡的深淵,無盡的長夜,如同一個安放死亡的墳塋。
而上面的人,都是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自己是下一個犧牲者。
那道裂縫隨著謝蕪村的獻祭,終究是開始慢慢縫合上了一段,彷彿在驗證著凌遠棧的行為是何等正確。
凌遠棧的目光,緩緩地落到了穆星河身上。
穆星河面色是蒼白的,似乎已經預料到了自己的命運。
凌遠棧緩緩說道:「你年紀輕輕,見識到這些,已經是大有獲益。又如此機靈,想必即便落入噬魂砂中,也有辦法逃生。」
凌遠棧並不多動作,只是將自己的境界威壓施放出來,穆星河已然是冷汗涔涔。他的意思非常明顯,即使穆星河不願意,練氣期的修為在他面前,也毫無反抗之力。
穆星河深吸一口氣,彷彿下了某種決心,舉起手道:「好好好,我跳我跳,大哥你把威壓收收,我怕我走不動。」
凌遠棧收住威壓,靜靜地看著他,提防他做什麼小動作。
而穆星河凝望了一下那無盡的暗夜一般的深淵,忽然嘆了一口氣。
只恨自己用不了桃花妖。
個個都惱恨於他渾水摸魚,個個又都怕死在這兒,情形已然不容他掙扎,穆星河到了此刻,反而特別從容。
他揚揚眉看著沈岫,說了一句「撒由那拉」,便閉上眼睛跳了下去。
——神啊,驗證主角光環的時候到了。
風聲在耳,在似乎不會停歇的墜落中,緊張感和奇怪的興奮感終究讓他睜開了眼睛。
這陣法並沒有外邊看起來那麼恐怖,遠處似乎還有亮閃閃的星子環繞,讓他有一種遨遊於天際的奇妙感覺。
他還漫不經心地想,如果死亡會是如此的美妙,那倒也不錯。
忽然他看到一片衣袖拂過自己的脖頸,然後自己的衣角一重,有人拉住他的衣角,他愕然轉頭看過去。
那是沈岫那張永遠波瀾不驚的臉。
穆星河感覺沈岫把自己往他那兒拉了拉,那力度很大,讓他幾乎是朝著沈岫撲去,沈岫的手繞到了他背後,固定住他,而後便是一陣沉沉墜感。他似乎落到了底,但因為有沈岫墊在自己的身下,衝擊感並不很強烈。他倒是隻感覺到沈岫的身體是溫熱的,心跳也清晰可感,這讓沈岫看起來更像人了些。
他趴在沈岫身上,看沈岫眼色平靜,依舊是不見喜怒的模樣,但是心中莫名有點歡喜,支起身體,問道:「你怎麼也來了?」
沈岫其實完全可以留在上面,他是無路可走,可是沈岫有修為在身,且他必然也清楚上面的機關陣法絕不止那五個,以沈岫對機關術法的瞭解程度,哪怕是他不會出手,自然是人人都爭著要他,他留在上邊怎麼說也比下到這個不知道還能不能上去的鬼地方好。
沈岫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起來,才緩緩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袖子:「我說過你死不了。」
穆星河無辜地眨眨眼睛,說道:「可是我下來之前想過的,有大半可能死不了。」
「我覺得你會把自己玩死。」
穆星河「嘿」地笑了一聲,他從沈岫身上翻身下來,眼睛發亮地看著沈岫:「你怎麼知道我是故意暴露要下來的?」
「一個能想得出金之陣其實是亂音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