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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少年姿態仍然是隨隨便便、散散漫漫,甚至還帶著一絲懶洋洋的微笑,可他站在這群山之巔,雲霧之上,在那漸漸止息的風中,竟有一種叫人無法逼視的強烈光芒。
柏青陽看著臺上那個衣袂當風的少年,臉上有著鮮見的凝重:「我本以為他輸定了,沒想到他一開始就算準了要抵抗,面對幾乎要高自己一個境界的人毫無退意,這或許才是最了不起的。」
宋律搖了搖頭:「當年你為救我孤身殺枯木老人時不也是如此……?若要踏上這條路必要有不懼強者之心。」他說著忽然停住,又看著穆星河,說道:「此時他的真氣已盡,他所有真氣都用在那三招上面了,他是原來便想好如此應付。面對比自己強的敵人,一早就定下謀略施行,他不是你想的那種魯莽的人。」
宗門高手們見多識廣,沒有被穆星河手段所震攝,有一句沒一句地在討論著。
「這小子是真的有術法天分。初入練氣的修為,以極快的手段使出三道術法不是不可以,但是精度就不能保證了。」
「他對術法的控制十分精確,每一道都在最合適的時機、用最恰當的方式釋放出來,雖然只是練氣期,但這種對真氣細膩的感受力極為難得。」
「當初他將小清風訣那般運用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他悟性很好,只可惜對手是劉雲洲……」
他們討論得輕輕鬆鬆,但是於穆星河來說卻十分痛苦。三道術法連發,在要求極致的速度的同時亦要求極度的精準,穆星河是調動了所有的注意力,所有的心思和精力都放在這三道術法上,他不能出一絲差池,甚至不允許這三道術法有一絲不完美。
因為這可能是他唯一一次翻盤的機會。
他對劉雲洲說那一番話其實只是胡說八道,他只想引開劉雲洲的一點注意,給自己一點時間。
他給自己的時間只有三招。三招之後,如何掙扎也是徒勞。
一道雷光印加普攻,震懾心神。
一道流風劍氣,封其氣機。
最後一道斬風訣殺招畢露。
開言靈·盾,爭一線生機,三招連發,孤注一擲。
他的計算是正確的,在他凌厲攻勢過後,劉雲洲頓落下風。
就在穆星河勝券在握之時,變故又生!
劉雲洲的面色幾度變幻,如深陷極度痛苦之中。穆星河在他面上看到了屈辱、憤怒、不甘等等複雜的感情。
那一瞬間穆星河幾乎就要把斬風訣切入他氣機執行之處,他卻感受到一種可怖的壓制力,叫他寸步難行,什麼流風劍氣,什麼斬風訣,連同他自己的真氣都四散而去!
他看到劉雲洲的袖袍無風自舞,以他為中心玉京臺那堅不可摧的石板寸寸迸裂,無數塵煙揚起,濃鬱塵煙之中穆星河幾乎不能視物。
穆星河的招數窮盡,因為那太過精微的真氣運用使得精神已經過度透支,大腦都是一片空白。但在這茫茫然的空白與塵煙飛揚的灰白中,他依然能感到一陣強大的威壓逼人而來,壓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即便他抬手想要使用一個小清風訣,手指也一陣酸軟,真氣滯塞難行,什麼都使不出來。
——發生了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會再更一章,入門之試就宣佈結束惹
第22章 入門之試(十)
高臺上的人怔了一怔,然後道:「劉雲洲竟然在此時突破了。」
「臨戰突破,機緣所在,」文士模樣的男人說,「但他突破是受激於無法接受對手竟然能把他逼到這個地步,心性卻是浮躁了一些。傲氣終究不能救他一輩子。可惜了。」
那人嘆了口氣回道:「不管如何,勝者便是勝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