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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平叫他放水的請求他很乾脆地答應了,明明是突兀的請求,他卻很能理解劉平。想贏怕輸,難道不是人的天性嗎?
很多人不想輸,即使輸,也不想輸得過於難堪。
但自視甚高的人卻總是連輸都不願意的,又因為不會輸,他們才會有自視甚高的驕傲。
穆星河不想輸。他不想退!
他所有的意志都用於調動那些細微的風,那些微小得如同塵埃的真氣,去阻擋厲寒的劍勢,他的所有理智都在保護著最後的一團真氣——維持陰陽師系統的真氣,只能使用一個普攻的真氣。
在無邊無際的痛苦中,他終於感覺厲寒的真氣微乎其微的褪去一絲,如同蛋殼上忽然有了一道裂痕。
就是現在!
他手上的符篆已染上了血色,發出符篆的手依然平穩。
這是一張空白的符篆。
但承載的是滿級陰陽師源博雅的威力!
破魔矢!
一箭射出,穆星河所有意志彷彿都要被掏空。身體的每一寸都在向他抗議,乃至腦子裡邊也是空空的,只剩下無盡的蒼白,無盡的空虛。他的視線漸漸模糊,一片霧中景色裡他看到面前的人失去力氣仰面倒下。
穆星河咬著牙,跌坐在地。
他耳邊是執事弟子平靜的聲音:「第三輪,第一場,穆星河勝。」
很快有內門弟子將穆星河和厲寒帶下去治療,臺下圍觀的人卻依然一片寂靜,似乎長久未能從這一場比試中走出來。
當初究竟是為什麼覺得穆星河是個縮頭烏龜?
換了自己在玉京臺上,面對那樣可怕的劍勢,自己可能做到毫不退縮硬碰硬嗎?到最後身受重傷的時候,自己還能堅持著不喊痛不認輸控制著真氣等待最後一擊嗎?
只是一場比試而已,自己能有那個堅韌即使重傷、即使面對那麼可怕的厲寒也要等一個不知能不能把握住的機會嗎?
最可怕的是,他只是個入門只有一年的外門弟子。
一個入門只有一年的外門弟子,竟有著可以和厲寒平分秋色的強橫力量;一個入門只有一年的外門弟子,竟然有著將厲寒一步一步算入局中的縝密心思……
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人能將穆星河輕視半分。
圍觀的弟子們都被震撼得說不出話來,高臺上的人早已評點了起來。
「我原先以為這個孩子只是運氣好,沒想到確實有當得上運氣的實力。」
「我倒是未曾看輕他,」謝春榮搖著紗扇輕輕說,「只是最後厲寒使出血魔解體之術時,我以為他定然不能抵擋,卻不想他還是擋下來了,用的還是小清風訣。萬法歸宗,萬法歸宗,這麼多年來,終於又有一個人借入門術法觸控到一絲萬法神髓。」說到最後,她的神色漸漸柔軟了下來。
「哈哈,」一個中年文士模樣的人撫著鬍鬚介面道,「當時厲寒已然底牌盡出,我是希望穆星河也拿出他的底牌來,沒想到他最終依舊沒用上。」
「他身上有許多蹊蹺之處,不該是他這樣的年紀經歷所有,下一輪,我們且再看看。」
前輩說話,柏青陽和宋律都不好插嘴,只站在後邊竊竊私語。
「他才剛剛突破練氣期。」宋律忽然嘆了一聲。
到了他們那般修為,很容易就能看出比自己境界低的人是什麼樣的修為,觀其內氣,甚至能夠清楚知道對方的真氣幾何。但更因為知道,所以才越發感慨。
剛突破練氣期,無非只會用一些天賦術法,除此以外都需要藉助符篆,他們的真氣就是那麼孱弱,對術法的理解也單薄到只能藉助外物才能釋放。
只是這樣剛突破練氣期的人,卻能將一個術法掌握精微到那種地步。事實上他每一個術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