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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穆星河茫然的神情,他又說道:「符篆是溝通天地靈氣和自身真靈之氣的工具,如果放置過久靈氣外洩,便有可能產生符靈。符靈沒有靈智,只有本能,會受到真氣的吸引,符靈的能力與自己原身的符篆相掛鉤,這符篆並不算強,估摸也就練氣到凝脈的水平,因此給我處理來簡簡單單,若是上古仙人洞府符篆產生的符靈,可就不是師兄我能對付的了。但你一個養氣期弟子竟然能想辦法對抗符靈,這卻不簡單。」
穆星河得到誇獎,嘴角翹了起來:「我不知道還有這等危險,貿貿然就闖進來了,最後還是靠師兄搭救。」
「你年紀尚小,經驗不足,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柏青陽應道,眼睛仍看著這個破敗而又狼狽的洞穴,不知道看出了什麼,神色隱隱有些感懷。
「這氣息……」他嘆道,「甚是令人懷念。」
柏青陽看了穆星河一眼:「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穆星河搖頭。
「我大概,」柏青陽頓了頓,語氣平平淡淡,聽不出太多感情,又似乎隱隱然有些惆悵,「與這裡的主人是有舊的。」
洞穴幽暗,只有柏青陽執燈的微光,他半邊臉隱沒在黑暗中,看不清神色。
「住在這裡的這個人叫韓辰,當年與我一同拜入雲浮,又一同透過甄選,成為內門弟子,他拜入開陽峰,我拜入天璇峰,此後便不大遇見。他天資出眾,常出風頭,我遠在天璇峰都經常聽聞他的事跡——當然我也不差,所以我心中是經常有和他一較高下的念頭的。」
「未至第二年宗門大比與他碰面,他就出事了。那時他被發現用上了喚鬼之術,我雲浮派雖說是名門正宗,但向來海納百川,對這種邪道術法並不仇視,偏偏他趕上了修羅教鬧得翻天覆地之時,邪道詭術伐害各派弟子無數,甚至雲浮派弟子也有被煉製成鬼使的,風口浪尖之上他又被查出與當時修羅教主韓離有血緣關係,更是被認為居心叵測。他的師父大怒之下,將他逐出宗門。」
穆星河聽到一個詞,某根神經跳了跳,插話問道:「喚鬼之術?那是什麼?」
「喚鬼之術是驅使鬼魂為自己所用的術法,像我們雲浮立門根基是《上清紫霄真法》,門中多使用風雷之術,便是接引天地靈氣為自己所用,駕馭清風,驅使雷電,而喚鬼之術則是接引黃泉鬼氣,驅鬼喚魔。煉製生魂作鬼使通常手段殘忍,生魂怨念越深,鬼使便越發的強,因此這類術法造孽無數,為道門不齒。」
穆星河心下一驚,因為陰陽師召喚的式神同這也有幾分相似,於是他小心翼翼道:「煉製生魂的確殘忍,那驅使妖魔呢?」
只聽得柏青陽微微一笑:「雖說如今妖魔橫行,高境界的人都和妖魔交過手,但是驅使妖魔並不容易,妖魔的靈魂與人類不一樣,難被術法所拘,當世能喚妖的人不多,都是一方高手,且都是與妖魔有過約定,非是煉製妖魂。這個問題其實很難說。」
穆星河心中仍有疑惑,但也知道不好再追問,又把話題扯回去:「那位師兄既然被逐出了宗門,又為何會在這裡駐留?」
柏青陽搖頭道:「那個人卻是個死腦筋,他被逐出宗門並未離去,在他師父洞府門前跪了三天三夜,希望他師父還能接納他。他不覺自己有錯,因而一聲不吭,如同泥雕一般。第三日我清楚記得,下了一整天的大雨,風雨交加還伴著雷電,他竟然一動不動跪在那裡,我勸他至少下雨了先回去,或者等到這風口過了再求師叔原諒,他只是搖頭,然後一直望著前面緊閉的門。」
「他師父待他如此無情,他為什麼還要這樣執著?」
「當時……師叔事實上已是不忍,他與三大長老爭辯了一宿,最後終於求得讓韓辰留下來。只是他歸來的時候,韓辰已經消失,就這樣安安靜靜離開了雲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