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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一絲不敬照樣寫來。而盧鴻此番,卻是全然不管,只如正常寫字一般寫了過去。
便是身後宮女,也似乎被盧鴻手下富手靈氣的字跡吸引住了。初始時還痴痴注視盧鴻臉龐的幾雙妙目,漸漸也都集中於盧鴻手下字跡之上,變得朦朧沉迷,便如這天地間,再沒有外物一般。只覺得時光似是停滯般,變得極為漫長;又覺得筆過紙端,如只一瞬,書痕墨跡,已然雲煙滿布。
盧鴻手下,越寫越快,待得他終於寫下“有感於斯文”幾字,沉吟片刻,微笑著放下筆後,幾人才“啊”了一聲,清醒了過來。
李治命宮女將真跡置於臨作上端,看了又看。盧鴻這件臨本,與原作互相對映,多有不似之處。但李治卻覺得這本臨作,神似之極,活脫脫便是又一件書聖寫就的《蘭亭》。若非適才親眼所見,當真要令人懷疑乃是羲之真作,不過是原樣再寫了一通一般。
良久之後李治嘆道:“據言書逸少醉中寫罷《蘭亭》,醒後複寫,終不能及前卷,因此頗以為憾。今日庶子有此卷,只怕書聖親見,也要嘆為雙璧,再無憾事了。”
盧鴻道:“也是這一個月,每日相對前人墨跡,不覺心通古人;更是臨時生意而臨,全無做作預想之處,方能得此卷。現下存了心,再讓我臨,也是萬難有這般境界了。此卷臨作,怕我今生也再難得有。若非獻於聖上,還真有些捨不得了。”
過了幾日,李治將這卷精心裝裱盧鴻臨作,與原跡《蘭亭》一併呈於李世民。當時在場諸人見了,盡皆驚倒。雖然早見過盧鴻書跡超絕,但不想臨寫書聖之作,能神似到這種程度。又聽了李治道盧鴻臨作前後之言,都嘆為難得至寶。李世民愛不釋手,竟命以書聖作品之名收錄。此卷《蘭亭》,此後世人皆稱之為《盧代王作蘭亭》,後隨其他諸作,併入昭陵陪葬。但傳世諸多印本、摹本、拓本頗多,習者多以兩件《蘭亭》對照臨習,成就書壇一件佳話。
此後李世民也命盧鴻擇王羲之各卷真跡中尤佳者,再作臨摹。只是果然如盧鴻所說,其他臨作雖然佳妙無比,不遜前人,但多帶盧鴻書作氣息,再無如《蘭亭》一般全如書聖手書般的作品。雖然如此,盧鴻這卷通臨之作依然極得李世民心喜,道是晉有逸少,唐有盧鴻,無愧前人。
第十二章 干卿底事
自盧鴻臨寫這卷《蘭亭》後,李治到這翠微宮的次數也漸漸多了起來。此時盧鴻已經開始安排印製內府藏書畫之事,閆立本也被派過來,據說李世民有意奪情起用褚遂良,務使此大唐書道盛世,盡善盡美。
其中勾版之事,雖然繁重,但除了盧鴻與閆立本,怕也難有人能代替。他二人分司書畫,更與工匠時時相商。好在這些年來,木版水印之法漸漸成熟,技術上已經沒有什麼太多的問題了。只是工作量之大,非是一時能得以完成的。
李治開始還看著盧鴻製作勾版,只是此事完成後看著有趣,工作中則枯燥無比。李治少年心性,看會子就煩了,起身便去宮中轉轉。
一連幾天,都不見李治在室內待著,盧鴻有些奇怪。偶然問起一旁名叫竹兒的宮女,那宮女道:“這些天,太子似乎都在後面山上小亭中,似乎遠望什麼。”
盧鴻笑道:“他倒知道躲清閒。罷了,我也累了,且同去轉轉。”
果然後面小山上,一座小亭突兀。李治閒坐其上,目光遠眺,頗為迷茫。
盧鴻由竹兒引路,慢慢上來,見李治還在聚精會神地看著,隨著其目光看去,只見內宮牆內有一架鞦韆,一個身著豔紅宮裝的女子,正在打鞦韆。在春光明媚的陽光下,那鞦韆高低飛舞起落。其上女人便如輕地鶯燕一般。伴著她驕柔的笑聲,在藍天下悠然飛還。一身豔裝飄飄舞動,確然是賞心悅目。
盧鴻闇然失笑,原來李治這小子,居然跑這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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